她抹不到眼泪,又着急又难过:“你管不着我,反正我是会飞的鸟,你抓不住我的。”她指的是,总有一天会回到那个属于她的世界。
他挑眉:“那你信不信我把你的翅膀剪了,让你飞不了?”
她停止哭泣,愣愣的看着他,然后又痴痴地笑了,他有点莫名,却听她道:“我会飞走只是时间的问题,这种事由不得你!”
“怎么就由不得我了,我是君王。”他伸手替她抹去脸上的泪,“别哭了,眼泪染在伤口上会很痛,因为它是咸的。”
蔚央怔忪片刻道:“你知道的,我不是蔚央,而是蔚然。”
他捧着他的脸:“所以?”
她卖乖的对他眨了眨眼:“放我走吧,皇后交给适合的人去做,我已经累了,好看的小说:。”
他淡笑道:“你觉得我会答应吗?”
她哀叹:“你何苦执着于我,我不值得啊。”
气氛忽的处于沉寂的状况,全身的伤口都在折磨着她,从小到大没受过这种苦,真心算上人生的一大心路历程。这时赵苻岩眉心一聚,问:“你胸前到底有几颗痣?”她下意识的回答,“三颗。”
“哦……”这个叹词被他拉的好长,“三颗啊,我只看见两颗,我再看看确认一下……”
他作势拉开她的衣襟,蔚央这才反应过来,瞬间憋了个大红着脸,双眼瞪着他都能喷出火来。她恼羞成怒,对他破口大骂:“呸!你闭嘴!臭流氓!去死!”
半个月后,蔚央病愈。
荆和说她体内的毒只是暂时的遏制住了,本还没法彻底根治,说是给他一些时间让他好好研究研究。蔚央嘲讽道,你研究好多年了吧,为啥还是没有显著成果?还是说,你其实是个庸医?荆和被蔚央挤兑很不开心,对她一顿斥责,说她忘恩负义没良心,说他当时怎么替她着急,怎么怎么因为她睡不好觉,蔚央就淡定的站在那里看笑话。
因祸得福这个词语用在蔚央身上不太合适,因为她这个阳纯皇后被彻底被废了。方修仪毕竟是御史大夫的女儿,御史大夫又不是什么地方小官,而是中央要员,所以找不到凶手就只能找她来顶替喽。又是一个揣着明白装糊涂的家伙,不过这样也好,省的一天累死累活的,这样的结果对她来说并不算坏。
本以为要欢天喜地的直奔漱玉轩睡大头觉,谁知皇令下达隔日让她去浣衣局报道。浣衣奴居十品,比无品阶的宫女是好点,但是成天让你洗那些人的内衣内裤,还不找个绳子勒死,当初的苏婉仪估计是受不了才自寻短见的。
但是她蔚央就是一个杂草,适应各种环境对她来说是她的强项。
她觉得每天洗衣服着实没什么没乐趣,总想找点乐子,于是她偶尔给里面撒点辣椒面儿,又恶作剧的在人家裤裆里缝一个钢钉,没几天浣衣局的管事就被罢职了。
蔚央躲在角落阴笑,谁让你平时尽欺负弱小,她这是替天行道!
新上任的管事嬷嬷说要彻查这件事,蔚央感到危机了,半夜揣着肿成萝卜的手着急的睡不着觉。她暗自发誓,她要金盆洗手,彻底不干了。此后她洗心革面不在犯案,还真的就风平浪静了,好似钢钉扎到某个妃子的屁股事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蔚央此后在浣衣局任劳任怨的工作着,每天累得要死,埋怨也不少,但是她找到好几个聊的来的同龄姐妹。每天夜里就像大学住宿舍一样,叽里呱啦的开卧谈会,蔚央嗓门最亮,好几次被管事的嬷嬷抓个正着,拎着去开她的批斗大会。
有一天清晨,大家都还没起来,天蒙蒙亮,她起早去后园的古井打洗脸水。
不经意间瞥见不远处有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在脑子里拼凑了一下,她释然的放下木桶,对他淡淡的笑了笑道:“会稽比这里暖和许多吧。”
会稽在南方自是比北方暖和些,她以为向岚早就回越国了,在景宫再次遇见当真让她疑窦丛生。
向岚离她有十米远,带着斗篷又看不见脸,只能看见弧度优美的下巴。
见他没接话,她又说:“不久前见识过你的鬼芨了,真的非常厉害,你看我脸上还有疤痕呢,是不是很难看?哎,还想嫁个好人呢,如今怕是没指望了。”
她说:“我以前是不是特喜欢你?有没有说过什么‘为你生为你死’的话?要说过的话,你就别告诉我,年少轻狂啊,其他书友正在看:。”
她说:“对了,上次见面你就要亲我,我怀疑我俩是不是发生过什么,就是没成亲就盖一床棉被,我们有没有?”
她说:“你和赵苻岩有过节是不容置疑的,原因会不会是爱上同一个女人,然后反目成仇?”
她喋喋不休说来说去,他一个都没回答,只是忽然闪到她跟前对她说:“要不要,跟孤走?”
蔚央望着他愣了愣,噗嗤一声笑出来:“原来你长这样,我还以为是一个粗鲁大叔呢,原来是个玉面修罗的美男子啊,南方的水土真养人。”
他重复道:“回答孤!”
她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