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也得看看家里情况不是?这又是姜又是糖的,但凡我有,难道还能不拿出来?哪怕就是为了个好名声呢。这不是没有吗?四婶子你也别挤兑我婆婆了,让她说,也是没有。”
要是别人家的儿媳妇这么得罪乡亲,估计当婆婆的都能大巴掌扇过去,偏生槐花娘嗯嗯唧唧连句话都没有。赵四家的气得脸色通红,呸的啐了一口,恨声道:“我这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你家的闺女,爱咋咋地!”
旁边就有人拉了拉她袖子,劝道:“你少说两句吧,刚才不是还说洗完了衣裳要赶紧回去做饭?”
赵四家的哼了一声,转身就走。围观的人见槐花娘跟她嫂子这么没有外面儿,心里也都多少有点不满,全都散了。
红豆也觉得挺无语的,这家子人怎么这样呢?
这么想着,就扶着槐花站起来,刚要交给槐花娘,冷不防槐花嫂子凑了过来,离着她非常近,带了几分讨好地笑问:“红豆啊,得多谢你呀!你看你跟我们家槐花真是好呢,又说得来,又带携她赚钱,小姐妹处的真好是不?”
红豆淡淡地嗯了一声,没理会她。
槐花嫂子就跟没有感觉到她的冷淡一样,道:“你看,小姑娘家么,可不就得有几个好姐妹?好红豆,嫂子娘家还有个妹妹呢,跟你们年纪差不多,从小就心灵手巧的,那绣活比槐花都强不少。你看,能不能让她也过来跟你们一块儿做绣活?你也多几个润手的钱不是?”
红豆冷冷地看着她,冷笑道:“嫂子真会说笑。首先,这绣活谁能做谁不能做,也不是我说了算的。那都是县城里朱娘子家的绣坊管事说了算,我不过是从中间给传个话而已。其次,不管你信与不信,咱们村里做绣活的,都是我的小姐妹,我一个钱也没有赚过她们的。眼下咱们村里还有多少小妹子们眼巴巴等着接活儿我都不敢应下呢,怎么好给外村的?”
槐花嫂子听了不免有些气愤,眼珠子转了转,继续拉着脸央求:“又不是外人,你跟槐花不是好吗?活儿给谁不是给啊?你说是不是啊槐花?”
后边那句是对着槐花问的。
槐花穿着湿漉漉的衣裳,虽然是夏天,这么半天了也是有些受不住,嘴唇都有些发白了。
红豆没等她说话,直接制止了:“槐花,你要是当我是姐妹,就别开口。不然,咱们两个脸上都不好看。婶子,这会子凉,槐花可还穿着湿衣裳,您还是赶紧着送她回去吧!”
说完,也不看槐花嫂子瞬间黑了的脸色,甩手就走了。
到了家门口,想了想,还是先去了赵达家的。才一进了院子,就瞧见杨耀祖已经换了一身干衣裳,正坐在院里边,抱着一只蓝边儿大碗喝姜汤,赵达家的跟赵玉兰坐在一旁整理着东西。
见红豆进来,赵达家的满脸喜色,叫道:“快过来,瞧瞧这些!今儿已经托人去水杏家里提亲了,她娘也应下了。咱们备好了东西,过两天好日子,就下定!”
红豆过去瞧了瞧,桌子上边摆着的无非都是些下定要用的零碎东西。至于大件儿的布料首饰,恐怕还得到县城里去买。
“红豆啊,这两天你得空,跟我上城里去一趟。我跟你爷爷商量好了,这下定的聘礼呢,衣裳就不给做了,按着季节给买四身好布料,再去打套新的银首饰。另外,聘礼银子给二十两,让水杏家里看着怎么用,不能委屈了人家孩子。”
红豆心里盘算了一下,赵达两口子心疼外甥,东西必然是要预备好的,衣裳料子加上银首饰,再算上那些个零七八碎的东西,怎么也得几十两银子了。
杨耀祖一张俊脸红红的,却不能不说话,他站起来连连摆手,“舅妈,怎么能让您跟舅舅出钱呢?我这里有银子!舅舅的钱,留给表姐和瑾娘小胖他们!”
“坐下喝你的姜汤!”赵达家的白了他一眼,嗔道,“跟舅舅舅妈见外什么?老话儿都说,娘舅亲娘舅亲,打断骨头连着筋呢。姐姐姐夫过世早,你可不就是你舅舅的儿子一样?你手里头也散漫,当兵赚的那几个卖命钱,都仔细收好了,以后成了家过日子用!”
杨耀祖低下头去,眼圈却是红了。
“行啦,你别做出这副样子,我可看不上!”赵达家的怕他吃心,又接着说道,“你也别觉得欠了我们的。告诉你啊大牛,往后我跟你舅舅老了,还指着你替你表姐外甥们撑腰呢!”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杨耀祖再说不出别的,心里却是打定了一个主意。一仰头将整碗姜汤喝了下去,又被呛得直咳嗽。
一时无话。
次日一早,红豆刚刚起来洗漱完毕,就听见外边有人拍打着门,叫着:“红豆姐姐,红豆姐姐!”
红豆随手挽了挽头发,出去开了门,玉娘一下子跳进来,着急地说:“姐姐你快过去看看吧,那个槐花一家子都来了!”
红豆眼皮跳了几下,心下一沉,忙问:“怎么回事?”
玉娘跺了跺脚,气呼呼道:“他们说表叔昨儿个救了槐花姐,又抱了她,什么槐花没了名声,说是要让表叔什么责,娶了槐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