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多想,瑾玉转回了头,看着花未安怀中的狐狸尾巴朝前头弯着,便一路迈步往着前头而去。
“左转弯。”
“往前,右拐。”
“还是往前。”
一路上看着那狐狸尾巴的朝向,二人走了又约莫半盏茶的功夫,看了一眼那狐狸尾巴,花未安道:“继续往前。”
“不用再指路了。”冰冷的话语自樱花般的唇间吐出,花未安听着身旁人的语气只觉得有些不大对劲,转过了头便见她望着前方神色阴沉。
花未安也抬眸朝前望去,只见十几丈开外的地方坐落着一所豪宅,她对这济州城的街道不大熟悉,不知那宅子是何人的,但见瑾玉脸色不好,花未安便道到了应当是与瑾玉相熟之人。
“再往前走,就是明逍的宅子了。”冷笑一声,望着那所豪宅她眸光中的冷冽几乎要将那宅子刺穿。
“果真是这王八造的。”抑制不住愤怒地又爆了一句粗,转过头见花未安面上疑惑,便解释道,“前面那所宅子便是明逍郡王在济州的住所,这混账玩意也不知是搭错了哪根神经竟对凰音起了兴趣,我早该想到的才对,可我只当他被我警告过后应当会有所收敛,没想到……这混蛋真的敢!”
眼见原本还镇静的瑾玉一瞬间便炸了毛,花未安便能猜到她是有多么讨厌那位郡王了,忙道:“好了,你也别气,找到总比找不到好得多,先让黎鸦进去打探一下,看一看凰音是不是真的在里头?”
“也好。”瑾玉点了点头,下一刻,身后忽然落下一道人影,瑾玉转过了头,见到的便是一袭黑色劲装的珍惜手中捏着一张白纸。
“殿下,您要的出入玄武门的人,名单已经拟好。”
瑾玉淡淡道:“都有谁?”
“丞相大人,晋国公,柳将军,南静王,御史大人,太尉大人……”
“行了不用念了。”瑾玉敛了敛眉,方才珍惜所念的这些都是参与朝政的,不出入玄武门那就怪了,她直接道,“你只需告诉我,这其中可有明逍郡王?”
话音落下,但见珍惜的眸光在白纸上头扫过一便,而后道:“今日上午,郡王的车驾经过了玄武门。”
“果然是他。”瞳孔一眯,看来凰音极有可能是被他弄上了马车而运出来。
思及此。她淡淡开口,“珍惜,去调一批暗卫出来。”
花未安闻言立即望了过去,“你是要……”
瑾玉冷笑,“包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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园林般的花栏走道上,松柏被霜雪覆盖好似雪帘,走道的栏杆已看不出原本的形态。
霜寒地冻,冰雪层层,雪色泻洒一地霜华。
漫天的大雪纷飞,雪白的宫殿之前,有穿着单薄的少年站立着,低垂着精致的脸庞,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人。不断有雪花洒落在他的肩头,可他却好似无知无觉,没过多久,有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出现在了前方,少年抬眸,漆黑的瞳孔之中一派沉静。
来人如墨的发丝随意地披散,雪白的虎狐裘披在高大挺拔的身上,他面若温玉,踏着一路的白雪而来,到了少年跟前,宽大的袖袍之下的手伸出,抚上了他的头,温润的眸光里头有着满意之色。
“不错,总算是有些进步了。”
少年闻言,漆黑的瞳孔掠过一抹笑意,却是带上了一丝轻嘲,薄唇轻启,“进步?”
“我要的就是你退去所有的浮躁,变得心如止水,无欲无求。”男子唇角轻勾,“虽然还没到那个程度,不过也差不多了,若是还跟去年一样,我就再把你捆了丢在大雪里冻上几天。”
少年闻言,轻挑了一下眉头,只道:“我母亲呢?”
周围是白茫茫一片皑雪,雪花夹杂着飘零的落叶落在二人的周身,被雪色铺过的路幽幽漫长似是看不到尽头。正如——他要走的路,似乎也没有尽头。
“这你放心,她过得很好。”男子顿了顿,而后笑道,“最起码,比你好多了。”
“你答应我的事何时做到?”少年淡淡道。
“急什么,我总不会食言的。”男子低低地笑了出声,手掌抚着少年的发丝,帮他打理着有些凌乱的发,动作优雅而温柔,“只是你的头脑与能力,比我想象中的要强,这让我总归是有些不放心的。”
“那你想如何?”
“相思泪,从今日开始服用,七日一次,到我说停的那一天。”男子开门见山地道,“你且放心,我是不舍得要你的命的,临走之前,我可以让你再见你母亲一面。”
言罢,从宽大的袖袍之下掏出一个青花瓷瓶,递到了少年跟前。
苍白而单薄少年静静地望着那瓷瓶片刻,伸手接了过来。
相思泪,以相思子提炼而成,一味慢性毒药。
将瓶塞拔了开,当着男子的面,仰头喝下了瓶子中的液体,而后,眩晕之感袭来,瓷瓶从手中滑落,单薄的身影缓缓倒在雪地之中……
“音儿!”一声带着焦急而恐慌的女音响起,光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