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的爱慕可以是寂静的,只是在以后的日子里,我将永远都走在少了你的风景里。
——艾铃兰。
回到圣樱已经半个月的时间,艾铃兰在报社找到了一份记者的工作,她从未想过,学植物学的她有一天会变成记者。
忙碌的采访和写稿工作占据了她所有的时间,她几乎没有时间去想钟君影。
一个星期之后,艾铃兰她被主编要求采访圣樱集团的现任总裁,艾铃兰在拿到他的资料时,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离开的时候,他还是钢琴王子,她一直以为他会继续弹钢琴,却没有想到,现在竟是一名商人,铃兰仔细看着他的资料,每一年他还是有活动。他的双重身份总让人肃然起敬,两种无法重叠的角色竟然同时出现在一个人的身上。原来这三年改变的不但是自己,还有他。
即便不情愿,艾铃兰还是硬着头皮去了圣樱集团采访他,她在会客室等了很久,终于等到了和他见面的时候,当秘书通知她可以进去的时候,她的心忐忑起来,每一步都走地那样沉重。
艾铃兰轻轻地敲了门,听见他说请进时,才走进了他的办公室,他埋头写着什么,然后边抬头边说,“我等会儿还有一个会要开,你大概只有五分钟的时间采访我。”当他抬起看见艾铃兰的那一刻,微微愣了几秒,然后眼神突然变得清冷。
他穿着考究的黑色西装,微微皱着眉头翻开着那些繁琐的文件,
此刻艾铃兰完完全全说不出话来。而他却从容不迫地说,“我只有五分钟的时间,现在已经过去了一分钟。”
艾铃兰的思绪从他们的回忆中回来,然后坐下,垂下头拿出记事本,她害怕他看到自己慌张的模样。
“钟先生,听说圣樱集团会举办一场慈善音乐会,请问你会亲自参与吗?”
钟君影的语气中透着寒意,“你只会问这样毫无意义的问题吗?”
艾铃兰愕然,抬起头看向他,他的目光冷峻,她只感到一丝寒意,连忙避开他的目光,然后低下头,她的手指颤抖着,连笔都无法握住。
“艾小姐还有什么问题吗?”
“听说钟先生的父亲曾经是圣樱的战胜,没有他就没有圣樱的今天,不知您是否愿意谈谈自己的父亲?”
钟君影嘲讽着说,“也许我该打个电话给你们报社,竟然派不专业的记者来采访,我和我父亲的关系其实没你们想的那样好,他的事情我不清楚。”
她知道,他和父亲的关系一直不好,所以以前他总不愿意提及自己的父亲。从开始采访到现在,他始终没有将目光放在她的身上,说话的语气总是冷冷的。
“钟先生,你为什么要放弃钢琴呢?”话问出口,就后悔了,好像是不关于采访的问题。
钟君影的语气中好像会喷出火来,“艾小姐,五分钟已经到了,你还有别的问题要问吗?”
艾铃兰怔了怔,然后回答,“我没有问题了,抱歉打扰你了。”
钟君影的眼中仿佛掠过一丝的不舍,却又很快的消失,看着她起身离开,冷冷地说,“不送。”
手机铃声响起,屏幕上显示着伊末韩三个字,艾铃兰愣了愣,然后接起了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伊末韩低沉带有一丝倦意的声音,“你在哪里?”
铃兰回答:“我刚从圣樱集团出来。”
“你呆在那里,我过来接你。”手机那头突然挂断了。艾铃兰叹了口气,这三年,若不是他,她真的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熬过来。三年前,铃兰用自己的治愈能力救了莫依依的情景全部映在伊末韩的眼睛里,伊末韩问她,“你是谁?”她终于将一切告诉了伊末韩,伊末韩终于知道原来这个女孩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这个妹妹已经没有多少时间的生命。伊末韩对铃兰说,
“我要带依依离开这里,和我一起走吧。”
莫依依昏迷了两天终于苏醒过来,可是却像是变了一个人,好像整个世界中只有她独自一人,她的灵魂像是游离在另一个世界。身体上的伤虽然已经痊愈,而她不再说话,总是眼神空洞地看着周围的一切。心理医生说,这是应激创伤障碍,需要长时间的治疗,可是她根本不与医生沟通。心理医生说要带她离开发生事故的地方,换一个环境,让她重新生活。
于是伊末韩带着她去了意大利一个北方的美丽的小镇,那里树木浓密,温馨宁静,整个小镇有很多美丽的海棠花,海棠花盛开时,全镇就变成一片风红色的花海,从那一天开始,他决心让莫依依和模糊不清的过去彻底地说了再见。
在每天太阳隐没到云层里,那个女孩会躺在铁轨旁的空地上,望着天空,努力地想过去,然而,她能想起的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还有满地的鲜血和匆匆的人们。
而铃兰就陪着莫依依,每当火车从铃兰旁边飞速而过的时候,她总是会产生幻觉,有一个穿着干净白色衬衫的男孩站在香樟树下,那个男生一双好看的眼睛,而她始终想不起那张脸。
那个女孩总是喜欢在柔和的黄昏拉起窗帘,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