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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生女,多么可笑的身份。
此刻,铃兰不想去说什么安慰的话,铃兰的信念里一直有这样一条真理,这个世界上,谁都不是谁的救世主。
我们能做的只是在痛苦的人身边,让他们知道,有这样的依靠,当你们痛了,累了,难过的时候,可以依靠。
她蹲在依依的身边,等待着这个哭泣的女生依靠她,只是几秒钟,依依的头埋在铃兰的肩膀,她感觉到了那些滚烫的泪珠流在自己的肩膀上。
铃兰将依依的眼泪擦掉,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换了衣服对她说,“我们去食堂吃午饭吧。”
去往食堂的路上,出来了一阵风,天空像是下起了雪,白色的棉絮飘洒在天空中,她们的眼前苍茫一片。
铃兰兴奋地喊着,“是蒲公英诶。”
往左边望去,是满地的蒲公英,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它们的花期。铃兰形容不出这的颜色,不是纯洁的白色,像是染上了微尘的灰色,纷纷扬扬地从天而降。
铃兰拉着莫依依的手说,“你知道吗,蒲公英的花开后随风飘到新的地方孕育新生命。宛如新生。”铃兰望着蒲公英的眼神像极了当时的莫依依,她依稀看见了年少的自己,看所有美好的景物都会露出欣喜的表情。
莫依依突然问起铃兰,“蒲公英的花语是什么?”
铃兰在前面并没有回身去看依依,自然的说,“停不下来的爱。”
莫依依的眼中一片黯然,铃兰似乎第一次见到莫依依眼中的晦涩。
学校的公告栏边围着一大群女生,她们兴奋地叫喊着,“con周六要来我们学校表演。太不可思议了,是con诶!”
莫依依和铃兰听着女生们兴奋的叫喊,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是那个钢琴王子con吗,他要来她们所在的大学?
“依依,你掐我一下吧,我感觉自己是在做梦。”铃兰不敢相信地说。
莫依依听话地伸出手去掐铃兰,铃兰吃痛地喊了一声。
不是梦境,两人抱在一起喊着,这是真的!
在食堂吃饭的时候,依依对铃兰说,“既然con来了,你就去要回你那个铃兰花标本吧。”
铃兰的眼眸突然黯然,说,“到时候在说吧。”
已经决定了不要再想,就不要再想了。
当夜,薛知其接到医院的紧急电话,然后连忙坐长途车去了薛薇薇医院,她用的药起了排斥反应,陷入了昏迷中,情况十分紧急。
赶到医院的时候,薛知其的妈妈紧张地等在急救室的门口,经过急救,薇薇被医生们从死神手里拉了回来,而医生告诉薛知其,“如果再找不到合适的骨髓,这个孩子的生命真的就要走到了尽头。”
薛知其和妈妈商量了一晚,决定将老家的房子卖掉,然后让薛薇薇转到千川中心医院,这样薇薇可以地到较好的照顾,千川中心医院毕竟是有名的医院。治疗费用就用卖掉房子的钱,
薛知其父亲生前的好友是千川大学医学院的副院长,在他的帮助下,薛知其的妈妈被安排在在千川医院的服务中心工作,并且为她提供了宿舍。
只是三天的时间,他们仓促地整理了重要的行李,搬到了千川。
薛知其和妈妈三天内瘦了很多,他们都不愿意失去薛薇薇,决心用尽最大的努力治好薇薇。因为忙碌,薛知其没有和铃兰联系,他也不想打扰铃兰平静的生活。
而铃兰在第四天晚上打了电话给薛知其,地知了他这些天在为薇薇转院以及搬家的事情忙碌,铃兰责备他,“你应该告诉我,让我帮你。”
“铃兰,我就是害怕麻烦你。”薛知其感动地说。
薛知其的内心很矛盾,一方面他不希望铃兰为自己的事情担心,一方面又希望铃兰能在他这样疲惫的时候陪在自己的身边。
“薇薇怎么样了?”铃兰关心地问。
让薛知其更加感动的是铃兰对于薇薇的关心。
薛知其的声音变地低沉而嘶哑,“医生说,如果再找不到合适的骨髓,她就真的要走到生命的尽头了。”
铃兰觉地自己的身体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抽了一下,她被薛知其的这句话打乱了原本平静下来的心,为什么此时,她有一种犯罪感,明明可以救薇薇的,明明可以让薛知其一家少受这些苦痛的。
良心告诉她,应该用自己的力量去挽救薇薇的性命,否则,她会一辈子被不安所折磨。
可是,理智告诉她,如果这样做了,自己的宝贵的生命会缩短,她不舍地自己的生命。
薛知其在电话那边感叹着,“铃兰,谢谢你对薇薇的关心。”
铃兰不安地安慰着,“知其,我来陪你吧。”薛知其听着电话那头铃兰的声音,想象着她眼眸中的温柔,像是会融化他冰冷的内心。
连续几天的疲倦被这样温暖的举动感动,像是看到了希望。
铃兰匆忙地整理了行李,依依好奇地问,“你周末又要去哪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