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兵兵临城下,陛下封龙行书为上将,其子为副将,率兵三千,远赴边关,支援铁骑。”曲凉风默默的擦着手,口气不咸不淡。
“不是派荆将军?公子是不是记错了。”漓安瞪大一双眼睛,满是不可置信。
“是龙将军。”曲凉风放下帕子,又开始扒螃蟹。
可怜的大白绿了一张脸。
“那龙将军就带了三千兵马?陛下是不是脑子也烧坏了,边关铁骑军只有两万,龙将军带去的三千士兵还不够给敌人塞牙缝的呢……再说,他又不是荆将军,又不会以少胜多……”漓安鼓着腮帮子,瞪圆了一双眼睛。
“陛下或许,本来就不想赢啊!”曲凉风把蟹肉放到大白身前的盘子里,又拿起一个整的接着扒。
“公子?”漓安一张脸惨白。
大白恶狠狠地咬了一口螃蟹,炮灰,狗皇帝要让铁骑军当炮灰。
“呕——”大白跳下桌子,跑到墙角呕吐。
它发誓,一辈子都不要再吃螃蟹。
漓安把大白抱回桌子上,曲凉风恰好又剥好了一个螃蟹,笑意盈盈的放到大白身前的盘子里,看着大白直往后退的身子,笑意更深:“怎么,不喜欢?”
大白点头,用力的点头。
“可是,长歌喜欢啊!”曲凉风蹙眉,一个为难的表情过后,笑容更加模糊。
“喵呜——”
大白瞬间竖起了全身的毛,它明明是最无辜的,为什么要殃及它的鱼池,本来跟它一毛关系都木有啊……
“乖,吃吧,吃完了我就把丞相府所有的螃蟹都奖励给你。”曲凉风说着,又将盘子往大白身前推了推。
大白一下子坐在地上,病恹恹的叫了一声:这日子,没法过了。
漓安悄悄地抬眼看向凄惨的大白,默默的擦擦额头上的汗,自家公子何时也像荆长歌一样腹黑了。
“漓安,你说在这丞相府不听话的奴才,是抽筋好呢还是剥皮好?抑或是酷刑车裂五马分尸……”曲凉风从漓安手里抽出一条新帕子,专注的擦手,刚才的话好像完全只是无心之举。
漓安瞪大眼睛看向曲凉风,满满的不安:“这……公子喜欢就好!”
大白全身打了个战栗,抬头看向漓安,金黄色的猫眼里满是控诉:叛徒,你这个叛徒……
漓安抬头望天。
“大白,你喜欢什么?”曲凉风伸手,揪住大白嘴角的胡子。
混蛋,我就知道你不是好人。大白瞪大本就圆的眼睛,脑子里想过一万种逃跑的方法。
突然,曲凉风眯起眼睛,笑了。带着浓浓的墨水味的手拍了拍大白的脑袋:“我开玩笑的了……”
漓安长长地舒出一口气,他就说吗,公子怎么可能突然对大白动手,害得他刚才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大白扭头,调给曲凉风一个肥肥的猫臀:切,欺负一只猫好玩吗?好玩吗?
跳下桌子,找地方晒太阳去了。
漠北,边疆,孤城雪握着手中的书信脸色难看。
信是冷凝写的,荆行知道了荆家失势,荆长歌入宫后悲怒交加,现已浑浑噩噩,神志不清。
孤城雪握着信,抬头看向长安的方向,荆长歌,荆家,等我回来。
转身,上马,蓝衣翻飞,一路西上。
“长歌……长歌……”
荆长歌迷迷糊糊的坐起来,刚才好像师父在叫自己。
一张小巧可爱的脸鼓成了肉包子,可怜兮兮的望向窗外,就连荆长歌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点望眼欲穿的感觉了:师父,你在哪里?怎么还不来救我……
她抬头望着艳红的四周,那该死的病皇帝,说什么红色冲喜,害得她也不得不天天一身红衣,比那五彩斑斓的花蝴蝶还恶心。
“长平公主到——”
门外的太监一声尖叫,将军府的陪嫁丫鬟绛紫以比贼还快的速度窜进了凤仪宫,拉起床上衣衫不整的荆长歌从头到脚一番整顿。
荆长歌打着哈欠左摇右晃,时不时的伸伸胳膊踢踢腿,配合着小丫鬟的动作:“我说,绛紫啊,公主和我以前就认识了……”
意思就是我的本性她早就看全了,你不用在给我伪装了。
“没关系,她以前看到的是荆长歌,我现在打扮的是烈火皇后。”绛紫脸色未变,头也不抬,继续手中的动作。
转眼间,又是一个雍容华贵的贤德皇后。
荆长歌眨眨眼,努力的挺直胸膛,摆出个皇后的威仪来,为了不辜负绛紫的心血,说什么也得装装样子不是。
刚拉好最后的衣角,长平公主已经走到了门口。绛紫回头,看着满地的果皮,蹙眉。
抬手推了一下凤仪威严的皇后,低声叮嘱:“娘娘,稍微阻挡公主一会儿,拜托了!”
荆长歌尚未明白怎么回事,人已趴在了游锦鸳身上。顺势用力的抱紧游锦鸳:“小鸢啊,你怎么才来看我,我在这里无亲无故,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好朋友,盼星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