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的人心叵测,但她到底是没经历过,对人心的估量还是差了些,以至于今天贸然的过来拜访良嫔。
但是今天良嫔却给了她几个意外的信息,首先,胤禛在康熙心里是有一定的地位的,至少前几年就开始给他留意福晋人选,第二,胤禛的生母德妃不知道做了什么,令康熙十分之厌恶,康熙连她照顾胤禛都有些膈应,宁愿把胤禛托付给良嫔。那是不是从另一方面说,自己这一次在德妃那里受了点委屈,康熙这一次却是真心的为自己出气的?良嫔把这些个事关康熙的隐私都透漏给自己,到底是什么用意?
乌拉那拉氏想不通其中的关窍,寻思着等回去找胤禛商量一下,只是,既然良嫔显示了善意,她如今也没有地方求人,太后虽然对她不错,但是旨意是太后下的,而且自己也去求过,太后明确的表示,无能为力,自己每日里被人指点,三人成虎,天长日久的,势必会影响到胤禛在康熙心里的分量。乌拉那拉氏心里一着急,又被卫琳琅引出了一些说出来可以算得上是大逆不道的话,当时情绪所致,脱口而出,这会回想起来,浑身都冒着冷汗,乌拉那拉氏心里忐忑着,万一被人传了出去,她不孝的罪名可就是坐实了。
乌拉那拉氏放下鸡蛋,一对上卫琳琅温柔的笑容,带着善解人意的眼神,心瞬间就踏实了起来,心里对卫琳琅不觉间竟然亲近了许多,乌拉那拉氏脱口而出:“良额娘。”
卫琳琅温柔的一笑,道:“其实人活一世,草木一秋,谁都会遇到这样那样的挫折,只要人活在世上,谁都不容易,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尤其是婆媳之间的关系,自古以来就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你对这些事情不要放在心上,和婆婆之间有了纠纷,也最好是化解,千万别把怨气越积越深啊。”卫琳琅一副知心姐姐的模样,势必要给乌拉那拉氏一个善解人意的好印象。
乌拉那拉氏点头,低着脑袋,小声道:“媳妇也很为难,本来媳妇伺候婆婆,立规矩……也是天经地义,谁知道我的身子不争气,害的婆婆受了罚,如今我也是无脸见人了,要是死了能够弥补我的过错,我也愿意以死谢罪,但是如此就更加的坐实了我不孝的罪过,也会连累了爷,……我死不打紧,却不忍心给爷带来祸患。”
卫琳琅忙道:“不过是一点小事产生了误会而已,你个傻孩子何必说这样丧气的话,唉,其实你看着我想着风光,当初不也是过的艰难,……”卫琳琅摇头,端起茶盏喝了一口,“德妃的事情,皇上心知肚明,皇上有心给你撑腰,只是却没有挑对时候,好在皇上是个明君,回头有机会了,我帮你劝劝皇上,请他收回成命自然不可能,只是最少要有一个缓和的余地,别让事情越来越糟糕才是。”卫琳琅可是记得德妃在胤禛即位后还说胤禛的大位来的不明白的,这母子之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两辈子的关系都糟糕透顶,她也没有本事去缓和他们母子之间的关系,更不会去劝说康熙对德妃母子如何,她只要自己能够在乌拉那拉氏最无助的时候,表达出自己的善意,在她面前卖一个好就行。
乌拉那拉氏果然感激涕零,忙起身给卫琳琅行礼:“如果能够让德母妃早日解了禁罚,媳妇心里也能够安心一些,爷也不必每日忧心了,媳妇先谢谢良额娘了。”
卫琳琅这一次没有避让,坦然的受了乌拉那拉氏的礼,表示一定会在康熙面前替她好好说话的,如此,两人又闲话了一番,乌拉那拉氏才告辞而去,卫琳琅自然是又相送到偏殿门口才回来。
乌拉那拉氏对于卫琳琅对她的礼遇百思不得其解,她自然听说过卫琳琅在宫里自成一派,几乎不跟人交往,即使养育了七阿哥胤祐几年,却也跟成嫔只是面子情而已,更别说别的没有什么牵连的宫妃们了,自己不过是一个皇子福晋,还当不得良嫔如此的厚待吧?乌拉那拉氏心里虽然也疑惑过,为何康熙一直不给卫琳琅母家免罪抬旗?任由她至今还担着个“辛者库”的出身,等到在宫里久了,窥视到后宫里的另一面,乌拉那拉氏才知道,卫琳琅的出身或许正是康熙给她的保护色,或许,卫琳琅已经美若天仙,若是再集天子宠爱于一身,连康熙都恐天嫉红颜,她会遭遇不幸的吧,乌拉那拉氏不禁向往,这才是真正的帝王之爱吧?
康熙刚才罚了德妃禁足抄经,即使卫琳琅想要在胤禛面前卖好,也不可能去得罪现在的老大康熙,所以,直等到年前才跟康熙提起放德妃出来过年的话。
康熙很诧异的看着卫琳琅,问道:“谁在你身边说什么了?”卫琳琅向来不管闲事的,这一次伸手德妃的事情,除了胤禛和他福晋,康熙想不到谁会来求卫琳琅。
卫琳琅吐了一口气道;“这几个月你也看到了四福晋的不易,本来皇上是一片好心,但是,却让她难处了几个月,要是再把德妃关到年后,让四福晋以后可怎么见人。”虽然太后有旨意,德妃抄经之时任何人不得打扰,但是乌拉那拉氏不愧是未来的国母,行事大气又有毅力,每日里给太后贵妃请安回来,必到德妃宫门口请安叩拜,亲手做了衣服鞋袜等让人捎带了进去,还和德妃一样食素,抄写孝经,供奉在孝庄的灵前。如此做来,也确实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