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每次都赶在十五十六,简直像女人的大姨妈后遗症那么精准。不对呀,现在才十号,怎么会又发作了呢?
“你……”谢慕还没有把疑虑说出来,就听见咚的一声,疑似有重物倒下的声音。他知道不妙,来不及挂电话,就慌忙赶了过去。
肖飞柏醒来的时候,躺在包厢内,裴十四、谢慕、丁骏都在场,看见他醒过来,裴十四迫不及待地问道:“阿飞,怎么样?”对于肖飞柏的非常态发作,他似乎非常紧张。
肖飞柏抱歉地笑了笑:“十四哥,对不起!”
“废话!”裴十四瞪了他一眼,“我问你怎么样?有什么异常的感觉?”
肖飞柏皱了皱眉头:“只是头疼,像以前一样。”
裴十四的眉头锁得更紧了:“怎么会突然头痛呢?阿飞……”他的眼底明显积蓄了恐惧,“你明明和他们不一样的,怎么会?”
肖飞柏抓住了裴十四的手,内疚令他无地自容:“十四哥,对不起!”
“你有什么对不起我?”裴十四烦躁地嚷了起来,“你要是敢有什么不对,我铁定放不过你!”
“十四哥!”肖飞柏的声音里含了哽咽,“我错了。”
肖飞柏说的是妖艳女的事情,裴十四却以为是肖飞柏的头疼,他抚了抚肖飞柏的头发:“是我没有照顾好你们。”
肖飞柏摇头:“十四哥,我做错了事,没找到那个女人,你能……原谅我吗?”
裴十四一怔,肖飞柏突然出事,他都忘记还有被妖艳女用鞋底扇了耳光的事情。听到这话,旧恨之上又添了新仇:“阿飞,不关你的事!你放心,她逃不了。”
那冷森森的语气吓住了肖飞柏,肖飞柏的脸色蓦地变白:“十四哥,你……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嘿嘿,自然是先找到她。”裴十四的表情令人不寒而栗。
“然……后呢?”
裴十四还没有回答,丁骏阴阳怪气地说道:“阿飞,你好像很关心那个妖艳女啊!”
肖飞柏一惊,冷汗从毛孔中逼了出来,被看穿了!如果连丁骏都能看穿他,那裴十四……
“阿飞不是关心,他是太在意。”不等裴十四说话,谢慕解释道,“他从未让十四少失望过,这次失手,自然放不下。”
四个人中,丁骏和谢慕是旧相识,他对谢慕自然也最亲近,听到谢慕这么说,他虽然不能苟同,却只是哼了一声,不再挑拨了。
“滚!”裴十四喝道。
丁骏的嘴唇动了动,谢慕已经一把拉住他的手臂,把他拉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裴十四和肖飞柏。裴十四的目光落在肖飞柏苍白的脸上,逗留了一会,才开口:“阿飞,你是知道我的。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所以,没有然后!”
肖飞柏的嘴唇也失去了血色,他惶恐地望着裴十四,十四哥是在警告他吗?他完了!仓皇间,他陡然抓住裴十四的手:“十四哥,我想我是逃不了的。如果那一天到来,请你让我痛快地走,行吗?”
此言一出,裴十四的身体陡然震动了一下,他狠狠地瞪着肖飞柏,瞪了许久,直到他墨黑的瞳仁蒙上了一层晶莹的液体。
肖飞柏闭上了眼睛,泪水从眼角滑落下来。
这是他们四兄弟的宿命!
二哥范宣发作得最早,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至今犹让他心惊胆战。不久之后,古三哥步其后尘,知道自己挨不过去,他强烈要求进入丁骏的集团做卧底。那一日,他就站在裴十四身后,听到古意喊着:“十四哥,救我!”只有他和裴十四知道,古意口中“救我”两字的含义,不是把他从丁骏的枪下救出来,而是成全他,让他死得痛快。他就那样眼睁睁地看着裴十四扣动了扳机,射杀了古意脑中的蛊虫。
可是,那有什么用?蛊虫是死了,三哥却再也回不来了。
“你在怪我?”肖飞柏听到裴十四嘶哑的声音。
肖飞柏抽噎着咬住了下唇,裴十四说得没错,二哥三哥先后离去,他的确怪过裴十四。当初,他们四个联手解决了干爹,裴十四亲口说过,要带着他们三人过上好日子。结果呢?天下是闯出来了,二哥三哥还是被干爹带走了。
“你在怪我!”裴十四的声音变得黯然,“其实我何尝不怪自己!阿飞,范宣和古意走后,多少个夜晚,我都在做噩梦,梦见他们惨死的样子。我知道,只要没有解药,有一天,我和你都会变成这样!”他磔磔怪笑起来,“所以,我们才要过得更自由、更惬意、更随心所欲,把自己想做的事统统做了,才不枉在这世上走一趟。”
“可是,我想活着。”肖飞柏说出了自己的心愿。
“阿飞,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不该杀了干爹么?”
肖飞柏沉默,沉默就是默认。
嘭!
盛怒之下,裴十四抓起房内的古董瓶砸向墙壁,他一把抓起肖飞柏:“你想过那种傀儡生活吗?你想成为干爹的杀人工具吗?你觉得那时候的你,是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