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还真喜欢那个阳萎的家伙不成?”秦王放肆的大笑。“你喜欢他什么?喜欢他看着你脸色发白,吞着口水,只能看却不能用吗?”
“你还有脸说别人萎,你去问问天下百姓,问问在他们的眼里谁才是真阳萎。”我恼起来,把筷子啪地一声拍在桌上,全不管说的话是不是该出自闺阁小姐之口,“我喜欢洌是因为他和突厥人苦战了一个冬天,保卫了这片土地和这片土地上的人民。你,据我所知,守了潼关多年,手下几十万兵马,却在每年突厥侵扰时做缩头乌龟,坐视百姓被屠杀抢掠。从没和突厥战过。”
我这人一向有话直说,此时心里愤愤:你还捏别人的蛋蛋,你丫的根本就是个没种的东西,连蛋都没有!
他果然急了,“和突厥战与不战,都是父皇说了算,若我去战,未必就不如洌。”
“每年送给突厥的美女金帛,反正不要你出,你不想战就不战呗,何必推说你父皇不许。”
“你以为打仗那么容易,父皇每年给我的粮饷只够免强养潼关军的,真要打起来,打仗所花费的钱不是你一个女流所能想像的,父皇不给我钱……”
“秦王殿下,你可真是个公子哥儿,钱那东西从来不是伸手要来的。我哥哥夏阳在渤海,自己屯垦戍边,军饷几乎全是自己筹集。洌出关去打突厥,长安百姓争相捐款。我那时小店刚开张,也捐了二百两纹银。打仗,打的是人心所向,打的是上下一心。”我撇了嘴看他,
“潼关军几年龟缩,偶有突厥扣关,你就闭门不战,人家看你人多,倒也避过潼关,你就这么养了多年。你虽会带兵,但都是些表面花巧。所以到夺嫡时,你了才一败涂地。你会带兵,却不会用兵!我说话直,你别见怪。你啊,也就是演个英明神武的秦王比较合适。想更进一步,难!”
他气息不均,显然是气不过。“洌那小子是什么德性,我清楚得很,他哪有什么男儿气概!”
“他没有男儿气概,却把突厥人打得屁滚尿流!把你打得没脸见人!”
“你!”
“我怎么了?我和天下女子一样,爱的是英雄豪杰,不会爱缩头乌龟。”他这样的,居然还想冒名顶替,真是荒谬至极。
“我是个粗俗女子,不耐烦和你英明神武的秦王殿下周旋。你慢吃慢用,我得出去走走。”我站起来,摸摸肚子,我吃饱了。等一下逃走时肯定有力气。只是外面天色已晚,暮色四合,洌怎么还不来?!
“你去哪里?”他也站了起来,“你的洌还没来呢,你不等等他?”
我回头看他。
“你以为一路上,我没看见你抓耳挠腮的把头上的金饰随地乱丢?你以为我不知道尉迟洌派给你的隐卫一直跟踪我们入了山谷才被我们甩掉?”他觉得得意,笑得打颤。“我也知道,今天就把你虏来有点仓促,今天的计划中本来应该只是吓唬一下澈的,可我既然遇到你了,放过这机会也怪可惜的。这样也好,想来洌也会很仓促。让我们看看,在这种情况下,我和他谁更强些。”
他击掌,有人进来,“把我的王妃带到侧屋去休息。”他把“我的”二字说得很响,笑出声来。
天完全黑了下来。关我的小屋里没有掌灯,我慌乱地在打转转。现在看来,洌还是找不到我为好,这里根本就是为洌做的圈套,等着他钻进来。
秦王大约已经离疯不远了,居然想靠冒别人之名坐上皇位。这么荒谬的想法亏他想得出来。
我现在暗暗祈祷:洌,别来。
可是,他还是来了,而且他一来就大叫“飞帘,飞帘。”他叫得很急,他的叫声和他大黑马的马蹄声一起打破了这个小村的平静。
我大声回应:“洌,我在这儿。”我去拍打关我的木门。
“真有意思,”秦王的声音响起,“洌你不是很喜欢使诈吗?今天这是怎么了?”
“飞帘!”洌没理他,只是呼唤我。
“我在这儿!”我大声应他。同时后退几步,加助跑,发力,猛踹面前的木门。
“你居然只身来此?也不带些人来?”秦王似乎有些嘲讽,“当然,我差点忘了,你手下没人了。连武威军都交给国舅爷了。你这个武威大将军成了光杆司令!哈!你真是丢尉迟家的脸。”
木门一下子没有动,我准备来第二下。我知道女人的腿部,只要发力得当,也有几百斤的力量呢。
“飞帘。”我听到洌的声音离我比刚才又近了一些。他已经确定我的方位了。
秦王咯咯在笑:“像不像关了一匹小野兽?真是有趣,驯服这样的泼辣女子一定很有挑战。”
我第二脚踹了下去。听到木门咯吱碎裂的声音,我暗自庆幸自己不是贤良淑德的女子,泼妇就泼妇吧,只要他不介意就行。他其实从来都不介意吧。
我听到了门外金属撞击的声音,我咬牙,又对着那木门补了第三脚。
木门应声而开,碎裂的门框飞起一大片木屑。我冲了出去,皎洁的圆月之下,影影憧憧全是人,看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