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小家伙挑起了大拇指,他分析的很在理。小小年纪真是不得了。
他倒有些羞涩,“我这也是从二哥和学里同窗那里听来的。”
“你有当大元帅的潜力,”我说,“好好学吧。将来会有出息的。”
他点点头,“二哥也说,‘久乱必治’,以后会有让我大展身手的太平盛世。”
二哥居然也有此等见识!
“那么,还有个齐王呢?”我想起了那个清冷的小院,那张没有落款的巨幅山水画,和那个充满戒备的人。
“齐王?没听说过。”小家伙答得干脆,“我在学里听到的几个有实力问鼎的王爷中,没有齐王这号人物。”
这就怪了!我就这么安顿下来。也没有专派侍候我的奴仆丫环什么的,反正我也不需要。
二哥乘着我这边收拾房子,自己脚底抹油溜了。我就知道他是个靠不住的家伙,还说让我做他的尾巴,可他分明是把我当成蜥蜴尾巴了,可以随时甩脱不要。
可我还是安心住了下来,整个小院里只有我和小雷,还有那个年老不顶事的嬷嬷三个人。我的头发干了,用姐姐给的,或骨或玉的梳子通了,发现自己不会绾发髻,便用姐姐给的发带,自己随便在脑后扎成一把。
然后跑出房去找小雷。他根本不在书房里,我连叫了几声“小雷”,也没人应我。
我在院子里打转,知道他和我一样,是需要“藏”起来的孩子。谅他也走不远。果然,我在一棵桂花树下看到了他,背对着我,蹲在地上,手里拿了个树枝。
难不成他在“画个圈圈诅咒”谁
我踮起脚尖,凑了过去,他居然是在看蚂蚁搬家!这小东西,到底是个孩子。
我在他身边蹲下来。蚂蚁们排成队,急匆匆地向桂花树上爬。“这是要下雨吗?”我问。
小雷不说话。
我从他手里夺过树枝,“我们把蚂蚁窝挖开看看,看看它们有没有把存的食物搬空。”说着我就要动手挖。
没想到小家伙突然扑了过来,一下子把我扑倒在地上,愤愤的瞪着我。
“喂!”我也要生气了,真的生气了!“好好的,我又没得罪你,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尊老爱幼,知不知道什么叫长姐为母!你个小东西居然敢推姐姐,你是不是以为我打不过你。”
我爬起来,拍屁股上的土,突然一反身,乘他不防备,又把他扑倒在地上。哈,和我斗!
可他一动不动,也没任何挣扎,任由我把他压在身下。这倒让我不知如何是好了,本来是想在他头上弹两个粟子的。
小家伙面无表情,完全是交由我处置的模样。我突然觉得好玩,不知道这个小大人似的小东西怕不怕痒,于是呵之,挠胳肢窝、抓腰眼……小家伙瞪大眼睛看着我,一点笑容也没有。
呃,我得承认,我黔驴技穷了。他都不肯配合我一下。可是,这么粉雕玉琢的一个小家伙,现在逆来顺受的任由我按在地上,就这么放了他我又不甘心。于是,“吧”的一声,我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我笑着坐起来,观察他血向脸上涌,红彤彤的可爱模样。
他自己爬了起来,不看我,拍拍衣服上的尘土,转身要走。
“喂,姐姐还在地上坐着呢。”我叫。
他站住了,心不甘情不愿的折回来。我伸手,他迟疑的也伸了手,乘他不备,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用力一带,他又一次滚落在我的怀里。他身上肉肉的,还有些婴儿肥。
我说:“二哥溜了,他不陪我玩儿,你得陪我玩儿。”他垂了眼,不敢看我。脸上更是红得厉害。于是,我又“吧”的一声,这次亲在他脸上。
“你有长成大帅哥的潜力。”我说。
“我想当大元帅!”他突然开了口。
我一愣,然后明白他是听叉了,他不懂什么是帅哥。
“你不要去当什么元帅,元帅要去打仗,打仗就会死人。人都死光了,就没人从事生产,没人生产劳动,国家就会变穷变衰落,然后,国家就会灭亡。所以你不要去当元帅。”
小家伙惊奇的睁大眼睛看着我。好像在看一个疯子。
“真的,”我冲他严肃的点点头,“我回来的路上,看到长安城外的田地都没人耕种,错过了这个春天最好的播种季节,到了秋天必有饥荒。”
这下他懂了,想了一回,“可我是想,像大哥那样去镇守边关。种田的事归大司农管。”
“呃,大哥,那就不一样了。他那叫保家卫国。学习他是对的。可是,千万不要参与到他们皇帝家的事情里去啊。”
小家伙眯了眼,这个动作又有些像二哥了,果然还是一家人啊,“皇帝家的事,已经快结束了。”他说。
“你怎么知道?”我惊奇了。
“魏王要来攻打长安了。最早今天夜里,最晚明天一早。
他说得十分肯定,我却有些疑惑,他一个小孩子家家怎么知道这些?
小家伙过了一会儿,又说,“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