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陵胥嘴角,噙着优雅诡谲的笑。
眼见东陵胥,诸葛允眸中迸发出喜色,收敛笑声,三步作两步走,忙上前,握住东陵胥的手,感激道:“多亏了国师的好计谋,不然,朕也不能及早登上这宝座,国师功不可没!”
他的眼中,是满满的感激,这个男人的心机手腕,他全部看出,欣赏的也是他这股狠辣,也只有东陵胥这样的人,才配辅佐他。
“皇上雄韬大略,此乃天命所归,臣不敢居功至伟!”东陵胥分寸拿捏得当,似真不为自己帮助诸葛允,登上这万人高位,显露丝毫骄傲与自得。
“哎,国师莫要谦虚,今日,便与朕畅怀痛饮,不醉不休!”
话落,诸葛允的声调,在大殿中回旋,“来人,给朕和国师上酒——”
吩咐将落,诸葛允便看见,秀丽的宫女,捧着白玉盘,琉璃盏而来。
身旁的太监接过,恭恭敬敬放在诸葛允面前。
待酒方稳,诸葛允大笑着,一脚将身旁那太监体踢下白玉长阶,那太监若皮球般,咕噜噜滚倒在地,却又飞速,捡着帽子爬起,谄笑般,望着诸葛允。
心情瞬间无比通畅,诸葛允满心满眼俱是畅快与舒展,曾经伺候他父皇的太监,如今,还不是被他当狗一样,呼来唤去的使唤。
难怪,那么多人都爱这位子,这的确有着让人为之疯狂的资本。
东陵胥将诸葛允的一切动作,纳入眼底,只是笑着,深沉的眼中滚过浓重的黑雾,笑容却一如往昔。
“来,国师,朕敬你!”
诸葛允举着两只白玉杯,将其中一只,递给东陵胥。
“谢皇上——”
东陵胥接过酒杯,恭顺道谢。
“传国玉玺,尚不知下落,皇上打算如何?”
不知道为什么,心情好好的,东陵胥提这件事情做什么,他父皇到死,都没寻到传国玉玺的下落,不照样,让人重造一个,安安稳稳当他的皇帝。
“这有何干系,不过就是块破玉!”诸葛允不耐的摆摆手。
“皇上此言差矣,先皇在世之时,耗费数万人力,也未寻太祖皇帝藏匿的传国玉玺,眼下,皇上登基,底下人本就颇有微词,皇上不若,以此,作为名正言顺的理由,这样,获得先皇也未曾寻得的上古玉石打造的玉玺,君权神授,可不就更合乎常理!”
诸葛允接连几杯温酒下肚,似也觉得东陵胥的话在理。
“只是,这传国玉玺,要去哪寻?”先皇都未寻得,凭什么认为,他就能寻得。
“这个,自不需皇上担心,这天下,毕竟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东陵胥一笑诡异,诸葛允隐约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然而,还未等他说出什么,却突觉腹部,翻江倒海的绞痛。
看着逐渐在瞳孔中放大的嫡仙容颜,那噙着的冷笑,诸葛允一瞬懂了,所有的原因。
“你——”下毒!
“来人,来人啊,给朕抓住这逆贼——”
诸葛允声嘶力竭的大喊,可是,宫中的下人,竟像聋子一般,对诸葛允的吼叫充耳不闻。
东陵胥轻笑着,朝他靠近,“皇上,不要喊了,这整个宫里,现在,全是我的人,省省力气!”
冰凉的手掌,毫不留情拍打在诸葛允脸颊,冷的发瘆。
“是你,这一切,都是你的阴谋!”嫁祸四弟谋反,杀害他的亲生父亲,这所有所有,不过是在为他人做嫁衣,这人,还是自己一向敬重的东陵胥!
他为何早没想到,这人残忍内心下包裹的巨大野心!
“皇上现在才醒悟,未免太晚了——”
东陵胥一副深表叹息的惋惜表情,气得诸葛允险些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你,朕若死,你会遭天下唾弃!”朝中那些顽固大臣,东昌国的百姓,定不会放过他。
“子都多谢皇上挂心,朝中大臣我早先就收买,四皇子死,先皇子嗣单薄,皇上因先皇之死忧思成疾,加之前月微服私访,不幸染上时疫,如此理由,皇上可还满意?”东陵胥笑望着垂死挣扎的诸葛允。
“东陵胥,你——!”震惊,除了震惊,就是恨自己的蠢笨,东陵胥是借他之手,铲除了路途上的一切障碍,不染鲜血,就取得这万人高位。
好心机,当真好心机,不愧是东陵胥!
只是,有一点他不明,为什么,在四皇子与他之间,东陵胥选择了他,而不是性格更为柔软的四皇子,诸葛瀛。
“为什么是我?”即便死,他也要做个明白鬼。
“你够狠,够残忍,够无情,而诸葛瀛他,做不到!”
即便诸葛瀛肯除掉诸葛允,却断然做不到,对自己亲生父亲下手。
诸葛允刚愎自用,加上他一直忧虑,先皇会废了他,另立诸葛瀛为太子,既然他有此担心,他就帮他将这疑虑放大,直到,一发不可收拾,再也忍不住,痛下杀手!
此刻,诸葛允才明白,什么叫悔不当初,这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