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渐渐亮起,冬末的晨光并无多少暖意,透过客厅的薄纱窗帘散散点点的洒入室内,一晚不得好眠的祈安心走出房间,看见仍然酣睡在狭小的沙发上的男人,一时间有些怔忡,惊讶过后才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也想起了这个男人会睡在自己客厅的原因。
她不知道该不该唤醒他。他也要准备上班,洗漱要花些时间,衣服应该要换,早餐也不能落下……当然,最好是叫他回自己的家。
可是她还没想好该怎样面对他……会不会昨夜他在醉酒的情况下所做的事他根本就不会记得了?应该是这样吧……
她走到窗边,伸手拉开窗帘,让阳光完全进入屋子,斜斜地射到沙发上躺着的男人身上,等待他自然清醒。然后她暂时没去理会他,先去打理自己,并准备早餐——嗯……两人份早餐。
当祈安心在厨房中忙碌的时候,一整夜睡得不甚舒服的邵嘉奇缓缓睁开眼坐起身来,他揉揉因宿醉而隐隐作痛的额角,慢慢才意识到这不是自己的家。
他醉酒的一大特点就是,醉后发生的事情也能记忆清楚,所以当昨夜的记忆回笼,他记起自己醉后侵犯了她的情形。
真该死!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他沉着脸看向小厨房内忙碌着的小女人,不知道她会怎样看待自己。
祈安心将早餐摆上桌,一抬头就触及他的视线,见他表情不知为何有些阴沉,复杂的目光定在她身上,她顿时有些紧张。
“嗨!早安!”她不自在的轻声招呼他。
“早。”他揉着额角起身走到小餐桌边,视线仍旧没有离开她。
“小语……”他思考着昨夜的事情怎样开口。
“先去洗漱吧,然后过来吃早餐,再晚就来不及了。”她匆匆打断他的话,朝他甜甜一笑,生怕他开口的话让自己无法应对。
他又深深看了她一眼,点点头,她迅速走向自己房间,取出备用的洗漱用品递给他,然后又转过身去假装忙碌。
“一会儿我送你去上班吧。”邵嘉奇入座,看着令人食指大动的早餐,心底泛起阵阵暖意。
祈安心愣了愣,才回道:“不用了,早上我不用进公司,同事会直接过来接我去和客户见面。”
“江澈?”邵嘉奇对这个名字有些熟悉。
“嗯。”祈安心点点头,意外他竟然连江澈的名字都知道。
既然如此,邵嘉奇也就不好再说什么。
早餐的气氛仍是有些尴尬,两人都是匆匆吃完,然后邵嘉奇回自己家,祈安心则开始收拾碗筷并准备上班。
在红灯前停下车,江澈一手支着方向盘偏头打量着祈安心。
“怎么了?干嘛这么看我?”祈安心被他那双带着兴味的双眼瞧得怪不自在的。
他扯唇一笑,“黑眼圈很重。”
“啊?”祈安心不明所以的看向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自己瞧,”他把后视镜转向她那边,“貌似有人说过自己在工作压力不大的状态下睡眠质量一向很好的。”
“拜托,昨天有点特殊情况好不好?”祈安心面对他向来能自然放松。
“比如邵嘉奇?”他挑眉。
祈安心瞪大双眼,被他的神通广大吓到。
“别一副见鬼的样子,我今天看到邵嘉奇从你家楼口出来,想也知道,像他那种人不可能住你这种老旧的公寓,你家上下左右的邻居大都是老人家,所以以我的正常推断——他是从你家出来的。”绿灯亮起,投下一枚炸弹的他轻松开车上路。
“我……好吧,他昨天晚上是在我家,不过你别乱想,什么都没发生哦!”她红着脸强调。
“所以你这是恼羞成怒?”他打趣。
“喂!”祈安心被他的话噎住,忿忿的举起小手。
“小姐,别动手哦,我在开车。”
“那就乖乖开车,闭上你的嘴!”她气鼓鼓地说完,还孩子气的扭过头去不理他。
江澈摇头失笑,倒也非常“好心”的没再继续刺激她。
那天过后,邵嘉奇一连消失了三个星期。
祈安心照常过她的日子,只是夜深人静的时候,任酸楚盈满整颗心。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为了一个很明显就从来没把她放在眼里的人而失落痛苦,不愿再想他的结果就是思念更加明显……越逃避,越难忘记。
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吗?
小夜灯的暖光下,她抱着软软的枕头蜷缩在床的一角,及肩的发垂落在颊畔,在她的脸上形成一片阴影,让她整个人显得更加沉郁。
这不是她!她不该是这个样子生活的!
不知哪来的一个闪念,她飞快的跳下床,将室内的灯全部打开,让双眼适应明亮的光线几秒钟,然后开始收拾屋子……卧室、客厅、厨房甚至卫生间,从地板到墙壁,从中间到角落……原本就比较干净的屋子,她还得忙得细心又认真,手下忙忙碌碌的,脑子里空空的,什么都不用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