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正准备走上前去的两名警察同时大叫了一声,双脚一软,只差没瘫倒在地上,再也迈不动了。
他们也就是普普通通的基层警察,一年到头虽然都有配枪,但是也开不了几回。环海市的治安一直都不错,平时也就是些小事情,遇上械斗拿出来威慑一下,充充门面。拒捕的悍匪没有遇到过,真的摊上大案要案,需要动枪,到那个时候多半是特警出动。
乔明忠一看黑洞洞的枪口指向自己,眼角狂跳,脑门上顿时冒出密密的细汗来,死亡的阴影彷佛随时可能笼罩下来,他没有想到朱博一言不合就掏出枪来,实在不敢以常理来揣度对方。
“朱博……小叶……朱老大,先把枪放下,有话好好说,先把枪放下……”乔明忠顾不得擦去脸上的冷汗,结结巴巴地说道,到最后已经开始称呼朱博为朱老大了。
朱博淡淡地笑着,枪在手里把玩,不断翻飞,像是翩翩起舞的蝴蝶,看得出来他对枪就像是对自己的手一扬熟悉。没有人理会乔明忠和冲过来的警察,他们被晾在中间,就像是骤然闯入盛大聚会的陌生人,尴尬地站在那里。
乔明忠几次开口说话,朱博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何冬凌乖乖地坐在朱博的身边,一动也不敢动。窦青青坐在朱博的另一边,身上罩着朱博脱下来的外套,依偎在朱博身边,头埋得很低,肩膀不断耸动,低低地啜泣声传来,显然还没能从刚才的惊恐中恢复过来。
沉默中时间变得格外的长,空气彷佛停止了流动,就像是一潭死气沉沉的死水,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沉默终于被一群人打破,他们一冲进包间里就大声喊道:“都不准动!举起手来!靠墙站好!”
其中夹杂着一个脆生生的女孩儿声音,带队的女警身材火爆,不是王洁妮又是谁。
刺眼的强光手电刺破了包间里的昏暗,照在所有人的脸上。原本还虎视眈眈围在场中的黄世明一见了嫂子来到,果断的双手抱头原地蹲下,那动作叫一个熟练无比,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演练过多少次。
乔明忠鼻子都气歪了,自己堂堂一个副局长出马,对方不给丝毫面子,现在王洁妮一过来,对方好像老鼠见了猫一样。
王洁妮这次带来的都是刑警支队的骨干精英,冲进来的时候都是全副武装,手里还举着枪。朱博在给她的电话里面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涉枪无小事,虽然朱博已经控制了局面,但是王洁妮也不敢丝毫大意,一面急急忙忙给自己的上司方钟豪汇报情况,一边给父亲王建国说明。
朱博笑了笑,然后也乖乖地蹲在墙角,双手抱头,只是望向乔明忠的目光中满是嘲弄的神色。
王局长的宝贝千金和朱博的事情在警界又不是什么秘密的事情,当年众目睽睽之下一吻定情,甚至为了洗刷朱博的冤屈孤身犯险,已经成为了同事口中的传奇小说般的故事。刑警队的精英也没有为难黄世明他们,都知道他们是跟着朱博的小弟。
何冬凌作为何智建的叔叔,刑警们也没有留难,不过同来的朱治衡就没有那么好运了,刚刚打算辩解几句,就被脾气火爆的刑警一脚踹倒在地上。
刑警队的精英们都在现场忙碌,王洁妮搂在窦青青,她是见过窦青青的,一见对方这个样子,又联想到何冬凌的斑斑劣迹,哪里还会明白不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闻讯赶来的方钟豪,一脸铁青的神色,走进包间就大声嚷道。
“咳,小刘……”乔明忠被人直接无视了,很是尴尬,咳嗽了一下提醒对方自己的存在。
方钟豪是接到王洁妮的电话急匆匆赶过来的,根本就没有想到乔明忠也会在现场。
虽然他是王建国一手提拔起来的,业务能力也很出众,不然也不会被委以刑警队的重任,不过面对副局长乔明忠,也还是一个下级。
“乔局……”方钟豪双脚一并,右手比在眉毛间,敬了一个警礼,正准备上前报告,就被身后传来的声音打断了。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王建国急吼吼地从外边冲进来,一进门,正好看到方钟豪站在门边,劈头盖脸地问道。
“王局。”
乔明忠连忙迎了上去,他就算心里对王建国再怎么不满,哪怕上次设计了那场针对王建国的阴谋,在这种公共场合也不敢对这个名义上的正职局长表现出任何不恭敬。
王建国根本不看他,直接盯着方钟豪的眼睛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刚才女儿在电话中说得不清不楚,只是听说是涉枪案件,他这个公安局长去掉头顶上的那个代字才一个月不到,就出了这么大的案件,心中也是很恼火的。不过一到现场看到心腹干将方钟豪和女儿都平安无恙,也就放心了下来。
当然,更加关键地还是看到了得意女婿朱博,在王建国的概念中,但凡朱博碰上的事情就没有搞不定的。
“王局。”王洁妮从旁边走过来,公共场合还是一本正经地喊着父亲的职位,然后递过来那把缴获的黑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