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在树干上都留有剑痕,那是为了防止迷路;
其次,为了躲避深雪,师父是一直顺着山梁走的;
最后,师父的轻功实在了得,看留在地上的足迹,多数时候,两个足迹之间足有两丈多远。
可以说,师父几乎是跳着前进的。
分析了师父奔走的特点,这就可以推断出师父奔走的情况:
那是顺着山梁,从一个落脚点,选择好另一个落脚点,然后,一纵而去。
再选择另一个落脚点,再飞跃……如此循环下去。
这真是既省体力,又避免被雪困扰的好方法。
找出了师父奔走的方法,杏儿哥也模仿师父的方法,踩着前一个脚印,用眼睛再寻找另一个脚印,然后,一纵而过。
只不过是自己没学过轻功,不能像师父那样一步可以跃出两丈。
只能依仗着自己的功夫,像蜻蜓点水一样,在山梁的白雪上面,轻点着雪面向前滑行。
按照这种方法前进,果然,又省力又快当。
这样向前行了大约有半个时辰,天就要黑下来了。
杏儿哥心里越发着急起来,不知不觉中,脚步也更加快速地向前奔腾。
在穿过一片峡谷中的黑松林以后,朝对面的山梁上望去。
忽然,远远地只见一个黑色的影子映进眼帘,只见他象一只黑色的大雕,用力挥动着两臂,在风雪中快速腾跃着。
凭着杏儿哥对清风道长的观察,看一眼就可以断定:
那就是清风道长。
杏儿哥高兴极了:终于可以在天黑以前追上师父了。
因此,自己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把裤带一紧,又鼓足了气力。
为了攀岩方便,把头上的白包袱皮解了下来,系在脖子上当斗篷。
也不用再辨认脚印了,朝着师父所在的方向,一条直线的追了过去。
说起来,这杏儿哥的轻功也真是可以。
他虽然不能像清风道长那样,可以长途跋涉的坚持使用轻功。
可是,在短距离内,短时间内,一时情急之下所爆发出来的轻功,那真是有些惊人。
这时,只见那杏儿哥,手里挥动着枣木杖子,像是要驱走眼前的雪花,足下小步轻点山间雪地,顺着陡峭的山峰,扶摇直上。
本来能够挡路的山崖,因为沾了些许白雪,现在被杏儿哥轻踏着,竟也能不费力气地登到顶峰。
山风鼓动着身上的白包袱,杏儿哥就像一只盘旋直上的白色蝴蝶。
尽管上升时路线蜿蜒曲折,显得有些跌跌撞撞的,可是,他却在一步步靠近他的师父。
不能不服老了。
以清风道长当年的身手,虽然,只在元海大师的指导下,苦练了十几年。
可是,名师出高徒,那梨花轻功和全真教的剑法,可以说,哪一项都能够独步江湖。
像今天刘家庄到黑魔洞的距离,也就百八十里地。
照清风道长原来的想法,天黑前,肯定能够到达。
当然,他的心里总是觉得杏儿也会跟来,他太了解他的这个徒弟了。
那天夜里,他讲黑魔洞的情况时,从杏儿的眼神中,他已看出杏儿是一定会跟来的。
自己今天中午出发时,虽然,杏儿哥没多说什么,可是凭他的机灵劲,他一定会猜到自己要到黑魔洞去的。
所以,从开始出发时,他就有意降低了自己前进的速度,并尽量选择比较安全的道路前行。
还有意在走过的道路上留下自己的足迹,生怕自己的爱徒把自己跟丢了。
尽管如此,他还是累得头上渗出了汗珠。
在山上找了一棵大松树,在树底下,拔出剑来,拨拉了一下树下厚厚的积雪。
一来再为自己的爱徒留下一个记号;
二来在积雪下找了一块大石头,弓身坐了下来,靠着大树做短暂的休息。
轻轻解下头上戴的浩然巾,抖掉上面的雪花。
将宝剑插入鞘内,剑把朝上,斜倚在大松树的树干上。
从身上的布袋中掏出一块手帕,擦擦额头上的汗水,又拿出一块干粮,抓一把身旁的白雪,就着白雪,就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人背靠着大树,把双腿向前伸展了一下,又轻轻地缩了回来。
来回做了这么几下子,口中连声自语道:“真的是老了,不中用了!
才走了这么一点路,就累出一身汗来了。”
一边吃着,他一边想着。
他深知在暴风雪的天气里,在山里迷路的后果:
那是必死无疑的,甚至连死后的尸首都找不到。
尽管杏儿是在山里长大的,那也是相当危险的。
现在天眼看就要黑下来的,他朝身后望了几次,也没见到爱徒的影子,心里不免着急起来:
难道自己判断有误,杏儿见暴风雪太大,不会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