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灯,他要写信。
都中,宁王府中,世子萧琛才拿到自江南送来的木盒。他本想拿回房里去看,无奈被两个弟弟缠住,二弟萧玮扯衣服,三弟萧珏抱大腿。怎么都不让他走。
萧玮:“大哥,我也要看,我也要看。”
还是个豆丁的萧珏,也跟着嚷:“要看,要看。”萧珏对于林睿的印象在慢慢消退,但是萧玮却还是记得清楚。从他会走之后,就一直在萧琛和林睿的小尾巴,对于萧玮来说。林睿是他的另一个哥哥。甚至,有的时候,林睿比他大哥还要亲一点。他大哥小时候总欺负他。还不喜欢带他玩,相比林睿就有耐性多了。
萧琛把目光投向一边坐着喝茶的爹娘,萧谨正捧着茶碗细看,好像在研究花色,崔氏却含笑看过来,“就在这里看吧。我也怪想睿哥儿的。”林睿小时候也常到王府里来,时不时的住上两三天那是常事,就跟她另一个儿子似的。这一去好几个月,怎么可能不想。
四比一,萧琛属于弱势中的灵势,没办法只能点头同意:“好吧。”特别的不情不愿,这是他基友写给他的信,怎么可以被一家人看呢?嘤嘤,我要隐私权!
“鲃肺汤?这是什么?”萧琛眼里画满了问号,直直的看向他爹,“呆呆说,特别的鲜美,父王你喝过么?”
萧谨摇了摇头。
萧琛好失望,他也想喝啊。嘤嘤嘤,当初为什么没再抗挣一下,跟林婶婶他们一起去江南呢呢?好后悔!
崔氏摸摸儿子的脑袋:“你林叔叔肯定学会了,等他回来时,叫他写了作法,我让厨子学了,做给你喝。”
萧琛没有被抚慰住,嘟囔道:“那还要好久。”带着这种深切的失望,还有一肚皮的馋虫,又打开了一封信,“什么!”他瞪大了眼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萧谨动作一僵,看向儿子,“怎么了?”
“林叔叔找人教呆呆赌钱哎!”被惊吓到了有木有!接着,突然有种淡淡的羡慕,林叔叔真好,不会总压着阿睿读书写字,总会给他找到许多好玩的。
萧谨脸一沉,直接抢过儿子手里的信,还冷哼一声:“如海真是越来越胡闹了,看我不给先生写信,让先生好生管教他!”
手里的信被他爹抢走了,萧琛只能扁着嘴又去拆下一封,这封信里,林睿小同学显然没有昨天听到消息时的不满了,满纸上都是对那人精湛赌技的叹服,还感概了一句:“果然如阿娘所言,行行皆出人才,吾真是大开眼界。”
再后来的几封信,都是对于自己进步的惊喜,又说原来赌场里还有这么多门道。显然,某位师傅把他带进赌场里去开了把眼界。这真是让萧琛羡慕死了,不用学习,还可以到处去玩,太让人嫉妒了!
然后,萧琛跟他爹提了个要求,“我也要学!”就被他爹抽成个猪头。
又过将近一月,过年之前,忙个半死的林如海,被他老头抓去骂了个臭死。林如海还奇怪,“先生,我最近恪尽职守,自问并无懈怠之处,何以令先生如此生气?”老子最近好勤劳,就差以衙门为家了,累得腰围都瘦了两圈,您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咳,过年之前吧,就是各路官员送礼的高|潮期。总督、巡抚之类的往京里送,知府、知州之类的往总督府里进,反正就是小官送大官,大官接着往更高一级的送。每到这个时候,就是御史们最忙的时候。一方面,他们自己也要送礼、收礼,一方面还要盯着各路官员,你们送的东西都差不多点哈,别太过格,不然咱们可就要参人了。
林如海这是江南道御史的头儿,又是新上任的。更是得盯着。然后,好不容易回府换个衣服、吃点好吃的。再想睡个安稳觉,就被袁老头揪来了,他快委屈死了。
袁老头也不出声,直接把萧谨的告状信往他脸上一扔,“你自己看!”
林如海看完才知道。他那儿子去跟基友显摆,然后基友被鼓动了,也想学,被基友他爹抽了,然后那个爹还牵怒了,告了他一状。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袁老头摆开了架式,打算就为人父该如何教子,给林如海上一课。
林如海困得要死。还想回去好好睡一觉呢,连忙道:“先生,请听我一言。”
袁老头的长篇大论都噎回到肚子里,他瞪了林如海一眼,哼了一声:“说吧。”
林如海拿出当年在论坛掐斯文架时的水平,摆事实讲道理。先说自己,你看我是御史,干的就是得罪人的活儿。想不得罪大臣,就得得罪圣人,还是属于玩忽职守。对吧?那样没有职业操守啊,咱不能干。接着就阐述了一下,这世上么小人很多,被他参的人吧,肯定坏人居多,总搞些阴谋鬼计的。他就这一个儿子。万一有人把主意打到他身上怎么办?都不用派人杀了他,只要勾搭他学坏了,那就是个大大的把柄。而这学坏,无非就是黄赌毒么。咱们自家先教了,让孩子失去对这些的好奇心,省得被别人勾搭了是吧。
袁老头就算知道林如海说的都是歪理,一时也不好说什么。
林如海瞄瞄他的脸色,又笑着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