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飞了就去,只听此起彼伏一阵鬼哭狼嚎的惨叫,地上躺倒的男人双眼里都是两道鲜血顺颊而下,十分可怖。
“饶命呐,这位爷饶命。我们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知道啊……”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扑到江溯流腿边,狼嚎着求饶。
江溯流低头睨了他一眼,眸光越发阴冷,脚尖一挑,将青碧落在地上的长剑刚好挑起。“唰”的一声使了力,那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一只手喷溅着鲜血飞了出去,整个人两眼一瞪,晕了过去。
将怀里的小丫头紧紧护着,江溯流不愿再多做停留,抬步朝门口而去,众人自觉向两侧后退,给他让了一条道出来,就听到自家主子那一字几乎凝结了万年冰雪的字。
“杀。”
“主子,你当真这般冷血无情么?”青碧瘫在地上,原本还奢望着江溯流回头看她一眼,却不料迎接她的只剩下这样一个冰冰冷冷,毫无回旋余地的命令。
“叫我一声主子,当知道我的底线。她损伤一根毫发,都会让我痛不欲生。而你,既然敢动,该知晓我的手段,做好千百倍偿还的准备。青亭,带下去。”
江溯流话音落地,已经步伐如风的朝外面走去,受命的青亭浑身一僵,瞬间明白了主子话里的意思,回头目光怜悯又饱含轻蔑的看了一眼青碧,给身边两人示意一眼,那两人已经速度极快的下去将青碧一左一右拖了起来。
青碧面如死灰的被两人如木偶一般提起身来,唇角的鲜血蜿蜒着从下巴脖颈一直往下,染红了身前一大片青色的衣襟。
她神思恍惚,思绪不由自主的飘到初见江溯流的那一刻。
那一句恍若从云端轻飘飘落下的话:“师父,绝对的忠心不一定需要以十足的惨烈为代价。她们还都是花朵一般年轻鲜活的生命,这样未免太残忍了些?”
当时她不过七岁,毫无尊严的匍匐在地上,受命参观那群师姐接受最后一重考验。看着她们面如死灰的躺在地上任人蹂躏,被折磨的不成人形,而后彻底的弃情绝爱,变成行尸走肉。
她趴在地上,面容脏污,衣衫褴褛,怕得浑身发抖,眼前一切,让她觉得自己来到了修罗地狱,可她听到那宛如天籁的声音。
那高高在上的少年不过十五六岁,清瘦而挺拔,雪白的衣襟一尘不染,上面银线绣成的花纹清辉潋滟,让她觉得看一眼都是亵渎。
可他微微蹙着清冷疏淡的眉眼,神色淡然的看了下来,却说出这世间最温暖的言语,成为她此生的救赎。
她看到他称为师父的那个人,那个将她们视为草芥蝼蚁的刀疤脸男人,略带诧异的回头看他,面上有着让人不敢置信的温和神色,很难想象,那样浑身肃杀的人也会那样温和的神色。
过了许久,才听到那男人略带叹息又似乎十分释怀的声音:“这是你第一次开口质疑我,也罢,也罢……”
那掌握着生杀大权的男人话音落地,仰头大笑,声音带着她当时还不明白的悲怆和怀恋,而后跨着大步离去。
从那以后,她再也没有见过那张让她觉得噩梦般的刀疤脸男人,年仅十五岁的清瘦少年成为了她们唯一的主子,残酷而灭绝人性的好几项考验再无用武之地。
她曾经发誓,一辈子效忠,永不背叛。
他是她今生最瑰丽的梦境,一个可望而不可及的幻想。从七岁到十五岁,两千多个日日夜夜,她没有一刻不沉浸在这个梦里。
可梦境终归是梦境,梦醒了,迎接她的正是当时让她浑身发抖的考验。
他曾经开口解救她,现在又毫不留情的让她万劫不复,竟然都是为了那么一个女子。那样一个文不成,武不就,出身卑下,甚至连针织女红也不懂的粗野女子。
可他,他竟然说她损伤一根毫发自己都痛不欲生,呵呵,痛不欲生,可笑呐,真是可笑!
苍天何其不公,让她从小织就了这样一个瑰丽的梦境,到头来,还是被狠狠给捏碎。
她可以想象,迎接她的将是什么,那所谓的千百倍偿还的代价,他心里从来对她就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惜么?
一个痛快的死法他也不愿意给她?
青碧哈哈大笑,癫狂而扭曲的声音在阴暗的空间里回荡,像令人可怖的鬼魅般无处不在。
拖着她的两人冷冷蹙眉,不想手下突然一松,那人已经突然挣脱而去,砰地一声将脑袋磕在一处凸起的石砖之上。
鲜血四溅,那脏污的身子缓缓倒地。
“算了,不用带走了,一把火烧了吧。”青亭回过头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吩咐了一句,众人应声,这才依次跟着出了去。
江溯流抱着谢玉滚烫的身子从地牢里出来,夜色已经完全笼罩了下来,外面又是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
冰凉的雨丝落在两人的发上衣上,透过街道两边朦胧的灯火亮光,产生一种极不真实的飘渺之感,仿佛那脚步飞快的白衣男子随时会御风而去,羽化成仙。
等他一路回到了将军府,找了半天徒劳无功的众人立马迎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