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皇帝说着什么,老皇帝连连点头,笑的十分舒心。
想来,这鼓上金鸡独立的应该是那个什么小郡主了,鼓声一起,那一抹鲜红夺目的丽影已经单脚点地,两只胳膊成飞翔姿态飞快的在鼓上旋转了起来,鲜红色的纱披随着她的动作在空中肆意挥洒,飞快的如游龙一般的舞动着,那速度却似乎还跟不上她旋转的速度。
谢玉一时间有些咂舌,目不转睛的瞧着,那鼓上的人影又像杂耍一般突然凌空翻了一圈,偏偏单脚再次着地,还能继续灵活的舞蹈旋转,丝毫不带停的,夹杂着周围舞娘甩向她的长纱,这众星捧月的女子看的人完全移不开视线。
“小姐。”边上的春芽突然出声唤了一句,谢玉一回头,瞧见她刚好递过来温度正好一盏茶水,不由得笑了笑,将茶水一饮而尽,继续目不转睛的看着那旋转的女子。
她也实在是有些好奇,这小郡主到底得转多少圈才会停下来,一边想着,自个先有些晕晕乎乎的感觉,忍不住往椅背上靠了靠,边上的老王妃又是瞥过来一眼,她勉强坐直了些,偏偏脑袋还是一阵晕乎。
一定是被那个小郡主给转晕了,有些无奈的嘀咕了一句。
“小姐,要不咱下去走一走?”边上的春芽瞧着她一副神色怏怏的样子,贴心的建议了一句,谢玉略微想了一下,点了点头。
下了喧嚣热闹的琼华台,目之所及都是婆娑摇摆的花木,谢玉深吸了一口气,脑海里没有清醒多少,整个人却是突然脚下一软跪倒在地,只来得及看春芽最后一眼,瞧见一个恍惚的得意的笑容,整个人就完全失了神智。
“做的不错。”春芽立在原地正是有些出神,边上一道暗影闪出,居高临下的嘉奖了一句,春芽连忙低头,语气恭敬道:“为主子做事,是属下的荣幸。”
“嗯。”那暗影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突然出手一掌劈在她颈侧,春芽未曾反应过来,整个人瘫软在地上,后面又是闪出一道暗影来,目光落在她身上,有些不赞同的对着第一人开口道:“这主子栽培了多年,说不得还有用。”
那第一人不咸不淡的睨了他一眼,语气冷冷的哼了一声:“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这也是她的造化,只有死人才最安全。找个地方埋了。”
那第二人不再出声,默默地将人拖了下去,茂密的一丛花树后面,景一眼看着那第一人将谢玉一把扛上肩头,朝临安殿走了过去,看了一眼自家主子,一时间已经是心急如焚。
司空远原本是隐约听到那璃国的威远侯提到了自己,再添上台子上舞蹈的小郡主心里有了些猜测下来避一避,哪里想得到两人不过走了几步,就看见这一幕,那两人他从未见过,话语里的主子是谁?
远远看着两人入殿,他对着边上的景一附耳吩咐了几句,景一已经应声急步而去。
谢玉浑身发烫的躺在软榻之上,只觉四肢百骸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咬一般的难受,头疼欲裂,一只手捂着一侧的太阳穴,勉强睁开眼睛,就瞧见自己身边正坐着一个人有些担忧的看着自己。
“溯流?”她声音软软的唤了一声,完全不知道自己此刻满脸酡/红的样子有多么的千娇百媚,声音柔嫩的能滴出/水来。
边上坐着的人不答话,只一双眸子里盛满了许多柔情,她眨眼看了两下,确定是江溯流无疑,咯咯笑了两声,撑起身子扑到他怀里,撒娇道:“我们怎么会在这?”
司空远僵直着身子坐着,原本只想着等江溯流过来带她走,哪里想得到这人突然醒来,景一刚才那些话又在脑海里回想了一边,他心里正是恼怒,一具娇/软的身子猝不及防就扑到了他怀里来。
“溯流,我们怎么会在这?”谢玉揪着他的衣襟,又是语调软软的问了一句,司空远心口一窒,不愿意开口,伸手将她的肩膀扶正了些,谁料这人觉察到他的意愿,更是不管不顾的扑了过来,手臂穿过他腋下,紧紧环上他的腰,将自个的脑袋抵在了他胸膛之上。
心口似乎隐隐作痛了,又似乎是伤口在隐隐作痛,他无暇顾及,意外的震颤让他浑身僵硬紧绷,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干嘛不说话?”怀里的人似乎十分不乐意,小脑袋在他下巴上蹭了蹭,柔软的墨发扫过他的脖颈和脸颊,扬起头来,乌溜溜的眸子水光潋滟,似乎要一直看到他心底去。
时间似乎已经全然静止,只剩下眼前怀里这一双动人的水蒙蒙的眼睛,司空远心口一窒,身体已经先一步做出反应,伸出双臂将她揽在了怀里,薄唇已经抿成了一条细线,他狭长的眸子里有一瞬间迷惘,圈住她的手臂都似乎僵直固定的动弹不了。
“溯流,你为什么不说话?”怀里的人一只手胡乱的摸/到他衣襟里面去,眼巴巴又是一问。
“司空远。”他艰难的吐出三个字符来,不敢再看她的眼睛,俊美的下颚抵在她光洁的额头上,低哑着声音重复道:“阿远,叫我阿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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