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里,也是无法公诸于众,而是得一辈子放在暗处。
至于自己,虽说穿越了过来,占着别人身体这件事确实有点那啥吧,可她也是有着谢玉许多过往记忆的,只要她不吭声,别人就算是说破了天,也无法反驳她并非真正的谢似玉这件事。
和司空鸢一样,这件事若是她愿意,可以说给信赖的人听,若是不愿意,也是一辈子无法放在明面的事情。
这件事,她想的明白,司空鸢能不能想明白她不知道。毕竟,历经两世,她心态到底变成了怎样,已经是自己无法琢磨的事情。
可她能够肯定,这位小四叔定然是能想明白的。
就像眼下,他虽说心里已经相信了司空鸢的话,却依旧是提着药箱过来给她把脉,依旧会对着她温声笑语,依旧是不动声色。
“宝宝怎么样?”等他静静把了脉,起身去一边桌子上写药方,谢玉看着他气宇轩昂的背影,轻声发问。
“很健康。”凌怀玉背对着她语气依旧温和又耐心:“怀着双生子自然比一般人辛苦很多,后期的营养得跟上才行,我写了温补的方子,你记得让丫环熬了趁热喝。”
“嗯。”谢玉乖乖的应了一声,突然想起什么一般,轻轻笑开,一只手隔着衣衫覆了上去:“宝宝已经会踢我了呢?不过我不知道是哪一个在踢我。”
这般略带遗憾的说完,她已经继续开口道:“我已经给宝宝取了名字呢,哥哥叫忆之,妹妹叫忆卿,四叔觉得好听不好听?”
凌怀玉一回头正好对上她含笑的眸子,那里面闪闪亮亮,像碎了漫天的星光在里面。许是以前没注意,眼下他突然回过神来,才发现,原来,就连眼神其实两人也是不一样的呢?
以前这双眼睛也是闪闪亮亮很好看,不过丫头的脾气不好,尤其是进京以后被那些个官家小姐偶尔嘲笑,难免就会常常流露出急躁来,拳脚又十分了得,就连小承武看见她生气也会躲得远远的。
可后来这双眼睛,闪闪亮亮,更是十分有神采,受了嘲笑不会像以前的丫头那样气呼呼的离开,而是非得想法子扳回一局不可。
其实她真的有了许多细细一想就会很明显的变化,比如说,多了很多小聪明,不声不响就将大嫂那一位五妹妹吓的花容失色,落荒而逃,天知道他晚上听到小厮报备,差点笑到嘴角抽筋。比如说,多了挣钱的本事,眼下养颜堂的每日进账连府上的几个铺子都望尘莫及,比如说,多了些学识,已然能写的一手工整的毛笔字,诗词曲子信手拈来,再比如说,小武已经十分黏她,简直唯这个姐姐马首是瞻。
尤其是,她突然转了心思,一心一意的要嫁给江家那位原本有腿疾的大公子,可见这意外定然是入宫那一日发生的,而她能在那一日安抚了皇上,说服了大哥,显然,也是懂得审时度势的。
原本他百思不得其解,这丫头原本进宫前也是闹着喊着不肯嫁给一个残废的,为何突然之间态度竟是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原来,竟是因为她原本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丫头了。
“四叔,你听见我说话了没?这名字好听不好听?”谢玉眼看着他突然神色恍惚的看着自己,心中了然,并没有点破,只如平日那般,笑笑看着他,扁着嘴的样子略有不满。
“你这丫头,怎么就知道这是一个哥哥一个妹妹?也许是两个丫头,又或者是姐弟也不是没可能。”凌怀玉回过神来,想到她刚才那话又是晒笑着打趣了一声。
“当然啦,哥哥需要护着妹妹嘛。”谢玉满不在乎的说了一句,凌怀玉又是一阵哑然失笑。
等他写好了药方搁好以后提着药箱往出走,身后的谢玉定定的看着他的背影,突然起身唤了一句“四叔。”
“怎么?”凌怀玉回头。
“有四叔护着,忆之和忆卿都会平安出生,快快乐乐长大,对不对?”眼前的丫头一只手扶着身子,白嫩的脸蛋有了些肉肉的感觉,看着已经有了一个母亲的温柔和顺,一双眸子依旧是水亮亮,澄澈非常,看着他神色很认真,似乎含了一丝浅浅的期待。
凌怀玉微微愣神,半晌,露出一个缓缓的笑意,开口道:“当然。”
谢玉目送他离去,门口的青霜也是松了一口气,一回头,瞧见屋内里立着的世子妃唇角也是缓缓勾了一个暖暖的笑意,一时间有些纳闷,谢玉却是心情很好的进了屋子。
京城之外,十几万大军行进了十来日,才是刚刚进了青州境内,宁王殿下传令大军不得扰民,因而大军需要休息的时候一般都是在城外驻扎,第二日依旧急行军前往孟州。
是夜,城外的帐子连成一片,近处远处的篝火映出围坐的三三两两的人脸来,江溯流一身银甲,披着清冷的夜色肃立在月光之下,身后的青亭已经到了他旁边。
“主子,京里来的消息。”将手中白鸽腿脚上的纸页取了下来,递到了自家主子手中,青亭默默地退到了一边。
江溯流接过纸页就着月光看了一遍,脸上的表情突然一变,旁边瞧着的青亭眼看着自家主子身形一顿,再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