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好吧,那就说说那前方战事。”
“十日前风大人还有王爷率兵十万突袭了突厥牙帐。”他凝眉道。
“突袭突厥牙帐?”夜未央大惊,“可有受伤?”
柳潋眉挑眉:“娘娘是问风大人还是问王爷?”
未央脸一红:“都问问,还有楚御医呢。”
柳潋眉会心一笑:“风将军自是有旧伤,行军途中旧伤复发,但是也不碍事,至于楚将军守护凤关自是安然无恙。”
未央长吁一口气,又不禁问道:“那姬羽落呢?”
“娘娘还是关心我家王爷,也不枉我家王爷抛弃这山河换得一生寥落。”他轻叹。
“柳潋眉你小声点,你不要命了?”未央凝眉道。
“娘娘这是在关心我吗?”他勾唇笑,眉目里别无情绪。
“随你怎么认为。”夜未央白了他一计,从石凳上起身,纯白的裘袍衣摆温顺地垂于身后,拖地三尺。
“臣恭送娘娘。”柳潋眉起身微微躬身行礼。
“哼。”未央佯装生气哼了一声后拽着长裙离去,阳光透过层层枯木照在白狐斗篷上,一阵暖意。
只是,她突然止步,扭头幽冷的目望着柳潋眉,开口道:“柳潋眉你似乎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姬羽落怎么了?”
柳生俊朗妖娆的眉目有一瞬的苍白。
“王爷为先锋带兵袭击突厥牙帐,至突厥可汗北逃至今,下落不明。”柳潋眉笑得有些苦涩。
未央不知道自己此刻的心境,如此复杂,如此纠结。
原本她觉得她该恨着羽落,那个男人夺了扶苏的江山,让扶苏沦为阶下之囚。还强娶她为王后,种种种种她都是该去恨着他的,只是三年的时光磨灭了这种情感……
原来,有些人即使想让我们恨也恨不起,姬羽落,郁夫人,夜雪梅或者曾经欺负过她的姨娘,再或者曾经欺负过她的女官、尚宫,再如温如意等等。这些于我们心中微不足道的人,我们都不会铭记。
“那他去哪里了?”她喃呢道,如风的轻吟,对于如今的关心,她想她与姬扶苏一样,是对一个亲人的关心,是对武帝最后子嗣的关心。
柳潋眉释然一笑:“娘娘不必忧心,皇上已经下令派人找王爷,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她“嗯”了一声,被宫人搀扶着离去。
她想那个战神一样的男人老天不会让他就这么死了的,他是战神,风国的战神,他不能这般孤寂的死在荒凉的草原。
姬羽落,我想你是爱着你的土地的,就如你爱着风国的棠花一样,那你一定得活着回来,不管过往,我为你祈祷。
未央离去,白色的裙摆拖着灰白土地上的枯木,有宫人慌忙上前拽起她的裙摆。
柳潋眉望着她消失在梧桐树下的身影,他想他的确不曾懂过这个女子。
再过一段时日就到了她分娩之日了,这日子一近难免有些惴惴不安。
听闻楚知云已率先班师回朝,未央知道一定是扶苏要他先一步回来的,他担心她的身子。
楚知云自回朝后每日必来未央宫请脉,渐渐地未央也觉得腹中之娃“破肚而出”的时日渐渐近了。
两世为人没生过孩子,着实有些害怕,这几日未央的食量渐渐减少。清荷望着未央时常发呆,有时甚至是一脸茫然之色。
这日晚间,扶苏褪去衣衫卧在她身侧,轻声问道:“近日是怎么回事?清荷说你饭量变小了。”
未央不想让她担心,只好转身面朝chuang榻里侧。
扶苏拧起剑眉,俯身将下巴置于她颈窝,温热的手抚上她的腹部。
“可是因为他?”他温柔道。
未央先是一愣,随即又尴尬地颔首。
扶苏的目光于那一瞬变得坚毅,他紧紧地握住她的手说道:“你不会有事的,朕不会让你有事。”
未央想他一定又想起了他苦命的母亲还有那个占着他母亲名衔的端妃。
他和端木苏影的命运如此相同又如此不同……
她想若是像扶苏生母还有端妃那样留下扶苏和端木苏影孤独于世,她做不到,所以她要活着,战胜一切困难,看着她的孩子长大成人。
“御医苑最好的大夫都等着朕与你的孩子出生,还有你的嫂嫂宿妃廉就在风都,你分娩那日她会陪着你。”扶苏握着她的手说道,他薄凉的唇在她手上落下点点细吻。
宿妃廉,听到这三个字,未央莫名心安几许,她想有宿妃廉她什么都不用怕了,只待白白胖胖的奶娃落地。
“这下放心了?”扶苏宠溺地一捏她的小鼻子,“从明天起好好吃饭,别饿着了孩子。”
什么?未央很不甘心的撅起小嘴,“哼,你就在乎你的孩子。”
扶苏满头黑线,将她搂得更紧了:“因为是你生的我才在乎。”
“那么廖少庭呢?”未央凝眉道,“听知云说你很喜欢他以前还抱着他睡觉。”
扶苏再度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