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儿都知道这人来历不凡,身手了得,无不抱着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姿态,只能望洋兴叹。而那个女人,依然是这么旁若无人的自斟自饮,一晃就是大半天。有时候等到她想要找的那些人了,便会微微地抬起头来,露出一两丝笑影的模样,不用说她的笑容很好看,笑起来的弧度不是很大,只是薄薄的唇角这么轻轻一勾,但是鉴于她平时笑得很少,基本上是一整天这么板着一张脸下来,因而笑起来的时候也就显得格外难得,格外好看。
“我们的人都来的差不多了,这里将成为我们新的起点。”忠诚的旧部统统集聚在此,南宫雨萧笑得很愉快。想到当日司马玉儿嘴角的那一抹笑,仿佛胸有成竹似的,毫不畏惧地等着她回去,跟她拿回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她就憋着一肚子气!
好在老天对她也不是太残忍,所谓天无绝人之路,就在她苦恼从何入手时,内部密探传来了天罚暗自前往百合城的消息,这当然是个绝顶好时机!不过像她这么聪明的人,自然不会傻到硬碰硬,她很清楚地知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的道理,蛰伏在此地日久,只为寻求最好的契机。
所以现在的她,不止是积聚力量等待最后一击的时候,也是埋下线索跟暗桩,为己所用的时候,她要全方位的了解敌人的动态,再施展出平生所能尽可能快的拿下他!速战速决是她的想法,而雅戈尔苏却只想要拖延时间,因为这位老滑头暂时还没有想好如何应对这位债主。
那一次会面就形成了剑拔弩张的局面,南宫雨萧不想浪费时间,干脆利落地提出要拿回宝藏。
岂料雅戈尔苏打着哈哈道:“侄女儿,这就是你太心急了不是?那玩意儿放在这里,姨娘还能替你好好的保管一阵子。可是你若强行要了回去,只怕接下来三天两头的暗杀者上门,怕是没那么好对付,毕竟你现在不在丞相府了不是?”
南宫雨萧听得面色铁青,这个老混账,哪里给她死去的爹卖一点面子了,无疑是想吃独食,本来就是独霸一方了,有了宝藏,想要动他更是难上加难了。
毕竟是长辈,又势力不可小觑,再加上她现在的功力,也不过就是个厉害点的凡人,南宫雨萧现在还不想将他们尽数得罪,赔了个笑脸道:“姨娘多虑了,侄女儿虽是女流之辈,却也懂得家门重宝,必须一力紧守的道理,又岂敢掉以轻心?这么多年来,实在难为了姨娘,侄女儿心下十分惶恐。”
既然要打擦边球,又要故弄玄虚,那她就奉陪到底!倒要看看,是谁怕丢这个脸!在被俘虏的那段时间里,成日价里面对着瑶池群岛一群人的威逼利诱,她哪还管什么要脸不要脸的,能活下来就不是易事,好在她咬紧牙关逃过一劫,不然一旦吐出自己的秘密,那就有可能真的一命呜呼了。
她可不觉得司马玉儿对自己真有那么好!那家伙一定每走一步棋都是事先计划好了,习惯了算计步步为营,现在要说两句温情其中的话,真是天塌地陷都有可能。想到这里,南宫雨萧就忍不住捏紧了手中的酒杯。
而那边,雅戈尔苏听得她那不痛不痒却暗藏玄机的话,又见她照样云淡风轻,毫无任何窘迫的样子,倒像是上门做客长谈一样,没有丝毫局促感,可见她是有备而来。自己之前想将南宫雨萧留在府邸里的想法无形之中落了空,看样子还得从长计议。
想到这里,雅戈尔苏擦着脸上的汗珠,笑得愈加和蔼可亲:“侄女儿这话说的,好像姨娘不愿意交出来一样。其实姨娘只不过是为你着想,想让你安安稳稳地过日子罢了,这也是你爹的意思,姨娘跟他相识相知大半载,这些事是再清楚不过的了,侄女儿要理解姨娘的苦心啊!”
南宫雨萧心道,我是理解你们,你们这些老疙瘩什么时候能理解我么?她做惯了人上人,是绝对不容许有人坐在她的头上撒野的,真若如此,倒不如损了个厉害的。也免了活受罪。
脸上笑嘻嘻,一派的天真无邪道:“那姨娘就替我再好好的保管一段时间吧,等到南宫雨萧羽翼丰满了,能让姨娘彻底放下心来,南宫雨萧再来拜会姨娘。“心道雅戈尔苏你给我等着,总有一天我强大了,一定抢了你的百花涧睡你们家大小姐的床,给你套上铁链子,每天早晚出去遛你玩儿!
雅戈尔苏听了南宫雨萧的话心里也是一咯噔,心道这小妮子摆明给自己脸色看呢,警告自己不要轻举妄动,等到她东山再起集聚力量的时候,就会回来拿回自己的一切。
接着两个人又夹枪带棒地说了许久,酒宴上来来回回地针尖相对,却又不至于反目成仇,这顿饭吃得着实令人心中烦闷。吃饱喝足之后,南宫雨萧带着随从几个告辞出去,走在毒辣辣的太阳底下,眼望着自己的马车就停在前方不远的地方,忽然好像有些迈不开步子。
心里头无比地想念在混沌天的日子,那时候她就是一天生娇贵的金枝玉叶,万千宠爱集一身,哪里沦落到今天这样挣命的地步,而这一切,自然都是拜天罚所赐!若不是当年,自己前去头混沌采莲的时候,贝纳琉璃和锦翎发现,报告给了天罚,将她打下混沌界尝遍人间疾苦,她堂堂上清宫宫主,又何至于沦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