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安陡然从主位上跳了起来,那双单眼皮的细缝眼瞪得溜圆
,在场的主位文武官吏的脸庞就像是集体挨了一群非洲野象暴踩了一顿,他们的
眼珠全都突出,最都咧成了正在牙科手术台上的河马,满脸的不可置信。
“你没疯吧?这怎么可能?”广东水师提督赵承鳞顾不上什么体统,直接把
自己的官帽给揪了下来,大步踏前抢进到了吴良的跟前,恶狠狠地责问道。
“大人若是不信,请看此物。”吴良虽然早有了心理准备,可仍旧让在场诸
人得表现给吓了一跳,赶紧把那双手捧着的木盒打开,里边,是一颗两眼圆睁,
失去了生命迹象的头颅。“这乃是那郑连昌的长子郑一郑文显的脑袋,不知道哪
位大人见过,还请一验真假……”
“我来,我见过郑一小儿。”一位武官大步踏前,一把夺过了那个木盒子,
把那人头提溜了出来仔细地详端,看得那些文官皆尽面『色』煞白。
“没错,诸位大人这确实是那郑一小儿的脑袋,他的左耳又一缺口,昔日末
将与其交战之时,末将一箭欲取其咽喉,却被其闪过,不过,还是把他的半边耳
朵给削掉了,末将也因此挨了他一枪。”这位武官兴奋滴吧过往与郑一交战的事
迹也说了出来,以证明这颗脑袋的真假。
寂静地,听着这员武将述说的诸位文武到了此刻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因
为如果这枚人头不假的话,那岂不是说,吴良方才所呈报的那一系列功劳也假不
了?
福康安重新坐回了主位,端起了茶水,一口气就喝下了大半,很少会失态的
他总算是恢复了往日的淡定。“够了,都回到各自的位置上去,难道梁守备还敢
虚报军功不成?”
诸位文武官吏听到了福康安之言,都退回了各自的位置上坐定,可是他们的
眼睛仍旧不离那营千总吴良左右。
“到底怎么一回事,梁守备如何能仅凭着一个水师营的兵力,攻破那红旗帮
经营了百多年的老巢?”福康安清了清嗓子之后追问道。
接下来,自然是到了那吴良的表演时间,梁鹏飞率领梁家海盗夺取那大屿山
岛的经过变成了梁守备大人率领着那新安水师营先遣人爬上了山崖,囤积了大量
的火『药』,然后等到了白天的时候,乘船突袭码头,乘那郑家不备之时,总之一句
话,历经了千难万难,梁守备大人排除万难,不怕牺牲,不怕受苦受累,努力高
呼着大清帝国万岁的口号,英勇的率领着一干犹如神助一般的将士,干掉了对方
三千人来,对方对梁守备及其下属的朝廷王师气势所摄,丢下了武器投降。
“郑氏家眷已被守备大人押解在那新安县城内的大牢之中,另外就是,守备
大人在那郑家城堡里搜寻躲藏人员之时,发现了郑氏藏宝,因为当时时间紧迫,
没办法清点,只能全部搬运上船,放火焚烧那郑家城堡之后,便运回了新安水师
大营之中,目前仍旧在清点之中,不过,估计白银珍玩等加起来,怕是接近千万
两白银之巨。”
“嘶……”一瞬间,所有人又倒抽了一口凉气,似乎要把大堂之内的所有空
气抽干才罢休一般,福康安忍不住眉头直跳。“千万两之巨……好,好好!若是
属实,本总督一定上奏皇上,为梁守备请功。”
原本还想怎么为这一场败得一塌糊涂的战斗为自己开脱,儿现如今,梁鹏飞
这位自己亲手提拔上来的人材终究没有让自己失望,居然凭着一己之力,几乎可
以说是力挽狂澜,至少,自己不需要把爱将赵承鳞顶出去替罪了,同时,福康安
已经想着怎么把原本已经斟酌着写出来的奏折给重新构想。
“对了,鹏飞还说了些什么,有没有什么要求,且一并提出来就是了。”福
康安的脸『色』已然恢复了平时的矜持与高傲,不过,看向那吴良的目光却显得那样
的和悦。
“守备大人听闻了零仃洋之战的结果之后,担忧那郑家狗急跳墙,于海路阻
截,所以,特派下官彻夜赶到广州,请总督大人派兵,接收那郑家的亲眷喝那些
缴获的战利品。”吴良照着梁鹏飞来前的吩咐一一作答道。
“唔,这样吧,王参将,你领我总督府三营督标,立刻随吴千总赶往新安水
师大营……还有,吴千总,你就多多辛苦,再跑一趟,随同王参将前往,另往,
告诉鹏飞,让他回广州述功,本督要好好的嘉奖于他。”
总督督标中英参将王守礼越众而出恭声领命。
“下官遵命!”吴良也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