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记?”王指导员反问一句。
“你又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倒卖石油?”巫山都想一脚踢死他:“时间、地点、数量。我一外地人,在本地总得找人帮忙吧,同案犯呢?你们公安都是这么办案的吗?”
现在的公安,都是有罪推论。发生了案子,抓住罪犯,就逼着对方赶快交代。
所谓的罪犯,在后世,叫犯罪嫌疑人。
然而,巫山这一顿训斥,让王指导员脸上的冷汗更多了。
人家说得句句在理。
对对!他脑袋里灵光一闪,同案犯,和他吃饭的人,是不是同案犯呢?
这么想着,他兴冲冲走出审讯室。在他心里,压根儿就不相信这个年轻人是县委书记。
“瘦猴,我去一趟红星饭店。”走出审讯室,他对副所长点点头。
等他一出去,旁边一个公安小声说:“猴哥,你咋这么傻呢?明晓得他和所长不和。你还把案子让他整?破案了,功劳算谁的?”
“所长喝多了,那咋整?”瘦猴有些为难。
“猴叔,怎么样?人抓来没有?”他们正说着,强子带着一群人,前呼后拥地回来了。
在门边看到巫山跟着派出所的人走了,强子马上就给大家报告好消息。
报仇心切的润哥,连饭都懒得吃了。
紧赶慢赶,还是落在派出所的人后面。
“强子,你回来得正好。”瘦猴满脸高兴:“你爸爸喝多了。在床上躺着呢。”
“人呢?我问你人呢?”强子没说话。润哥已经迫不及待薅住他衣领。恶狠狠地问。
“咳咳,猴叔,这是邹副局长家的老幺。”强子难为情地说:“润哥,给我一个面子。猴叔是我爸的最得力的助手,放开吧。”
邹副局长!这几个字像是有魔力,把三个公安给震住了。
在可拉马伊市,邹副局长的权势,比张红军当年在和风的更加厉害。
邹副局长的话,比局长的好使。而且,眼看着,局长就要调走了,邹副局长就是正印局长。至于书记什么的。克拉玛依人没概念,那纯粹就是个添头。
石油人,就是局长这个名称最响亮。
“润哥是吧?”瘦猴也顾不得对方失礼,满脸堆笑:“那小子我们抓过来了,在审讯室里呢。”
“那你们还杵在这里干嘛?”润哥两眼一瞪:“给我打呀!使劲地打!麻辣隔壁。不整死他,老子就不姓邹!”
“那个,润哥啊。”旁边的公安,简明扼要,把刚才巫山的强悍说了出来。
几个比润哥打赏十多岁二十多岁的人,叫一个年轻人叫哥,这不得不说是一种悲哀。
“连枪几下就拆了?”润哥也瞠目结舌。
“润哥!”强子也是豁出来了,一不做二不休:“我知道我们派出所有一套特制的椅子。”
“那个整不好就能把人搞残废,”瘦猴一惊:“这样不好吧,双方有过节,揍一顿就好了。”
“搞残废?!”润哥眼里满是火光:“那样才好玩儿呢!”
红星饭店八号房间里,巫山一出去,这哥俩兴奋不已。
两人伸出手掌,“啪”拍在空中。
要是他们在后世看过港台剧,说不定还要叫一声“yeah”。
“老钟啊,果然,就像你刚才推测的,他不是找上面要不来钱。”向良平也顾不得再矜持:“他说国庆回京师完婚,跑跑项目,那动辄就是上亿呀!”
“你说,他总不成拎着上亿的资金到处跑吧。”钟庭禄觉得遇到命中的贵人:“他的资金,会存在什么地方呢?”
说着,他还挤了一下眼睛。
“哎哟!”向良平正在吃一块牛肉,闻言停了下,兴奋地嚼了起来。结果他忘了牛肉都已经咽下去了,差点儿把舌头都咬坏了。
他抽了一张餐巾,把嘴角擦了擦。
向良平伸出五个手指:“一个亿的资金,二一添作五,一家五千万。”
“五千万!”钟庭禄起先只是想着数字,没想到还有自己的事儿:“我的妈呀,那不是有我现在存款数量的四分之一了?”
“谁说不是?”向良平嘿嘿笑着,把两个人的酒杯添满:“来,咱哥俩干了。”
“好,干杯!”钟庭禄说完,两人一饮而尽。
“老钟啊,你说咱是不是老了?”向良平夹起一块土豆片儿:“从小到现在,我最喜欢的还是土豆系列的菜。再说了,人家二十多岁,就是县委书记,地区副专员。”
“噗嗤!”钟庭禄差点儿把嘴里的饭菜喷出来,喝了一口酒顺下去:“咱才多大的岁数啊?别闹了,正经事儿,他要结婚,你说不知道就罢了,咱该送点儿什么呢?”
“刚才,他说老家巫县,又经常在炎黄吃饭。”向良平也感到为难:“肯定不差钱。巫县,那是我国工业农业改革的发源地呀。我们一年工资,也最多在炎黄吃一顿。”
“巫县?巫县!”钟庭禄把脑袋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