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蔡勤起先和贾国庆说得那么轻松,张红军在和风的威风,就是强势如蔡勤也不得不偶避锋芒。
那次抓捕他的侄子,不过是因为那小子竟然敢调戏自己的妹妹。一个公安局长,除非是弱智或者疯狗,不然怎么可能和县里的二把手明目张胆对着干?
“怎么办?”那日松终于露出一丝笑意:“连我们谁都不怕的蔡局长也有为难的时候?”
他喝了一口茶:“放心吧,走了,估计也是到欧洛泰找背后的人想对付巫书记吧。”
“那卜连生呢?”平日里在公安局说话算话的蔡勤也拿不准。
至于巫山的问题,他压根儿都不予考虑。开啥玩笑,一个能拿出特供烟的人,是欧洛泰地区的人敢随便出手的?
“还是算了吧。”那日松摇摇头:“他不仅无过,反而有检举揭发的功劳。同志哥,别整得人心惶惶。杨书记的牺牲,让这里的局势不稳。不然。怎么大老远从京师把巫书记调过来?”
肖兴彩,人称和风一枝花。
这个年代的维省人,可没有后世整天打扮的条件。
皮肤看上去。都很粗糙。
肖兴彩这个一枝花的来历,是因为她的皮肤保护得很好。
很简单的道理。从小就养尊处优,没有经过风吹日晒。时不时有当县长的父亲,从省城乌市,托人带回来一些雪花膏擦擦,保养得还不错。
有一次,张红军喝醉了对肖兴军说:“你姐姐在我睡过的女人中间,皮肤是最好的。”
尽管肖兴彩小三上位。张副书记对她挺不错。
一来,两人年龄相差十多岁。二来,经常有出差的机会,他也可以带出去显摆下。
每天下午。肖兴彩就坐在办公室里,等着老公的车子来接她回家。
和风县城,本身只有巴掌大的地方。办公室到他们家,走路也就十多分钟。
每次,张红军的车子在院子里摁三声喇叭。
她都会从窗口把头伸出去。用整栋楼都能听得见的声音喊:“小张啊,你又来接我了?稍微等一下啊,我马上就下来。”
然后,在众人的各色眼神中,屁股一扭一扭地走下楼。
在和风。如果有一个人上班迟到早退,那这个人是肖兴彩无疑。
早上,张石健先把张红军送到县委,再回头来送她上班。
下午,早退的张红军迈着八字步,哼着革命歌曲下楼。
他就是要在众人面前显示,杨太烈拿他没有办法。
车子在县城逛一圈,开到煤炭局来接肖兴彩下班。
不管冬天夏天,车窗都开着。
肖兴彩也明白老公想要她显摆的意思,把脑袋伸出窗外,车子再到整个县城转一圈才回家。
今天眼看都要下班了,她一遍又一遍把眼光投到院子里,熟悉的车子始终不来。
手表,还是个稀奇的东西。整个县城的手表加起来,不过十来块。
肖兴彩总是把袖子挽得高高的,露出手腕上显目的申花牌手表。
以前看着挺好看的手表,在今天下午看着分外丑陋。
“肖主任,您还不下班?”时而有人专门从她办公室门口经过,和她打声招呼再走。
“哎,我在等我们家老张的车子来接。”肖兴彩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还是不忘把手表亮出来瞅瞅:“我们家老张啊,就是太忙了。今天新来了个书记,可能有事找他商量。”
就像原本时空里一个小品大师说的:地球人都知道了。
常委会的情况,煤炭局早就传得沸沸扬扬,当然谁都不会来告诉或者询问办公室主任的。
“诶,你看!”肖兴彩的手往马路上一指:“我们家的车子来了,我也下去。”
她已经没有了以往在窗口喊话的激情。都啥时候了,煤炭局的人差不多都已经下班。
这个时间,她喊给谁听啊。
说着,肖兴彩赶紧拎起桌上的挎包,滴滴嘟嘟往下跑。
到了办公大楼门口,看到那辆车已经停在院子里了。
不对!张红军的车子比这辆新得多。
失望的肖兴彩,脚步慢了下来。
正在这时,车门打开,几个大檐帽从里面走了出来。
其中一个人她厌恶地看了一眼,那是和老张不对付的公安局长。
蔡勤本来就是担心其他人镇不住场子,才亲自上阵。
没料到刚到煤炭局院子里,就不期而遇。
“肖兴彩,跟我们去一趟!”蔡勤已经大步流星地走上前来。
这个公安局长,还有武装部政委,都是属于部队系统出来的人。
按常规讲,一个县委副书记,是不可能在这两者面前示弱的。
我们国家,在边境省份,军队的力量强大。
军队内部又是盘根错节,一不小心就不知道会撞到哪尊大神。
所以,边境省份的政府官员,在对待部队系统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