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的小山丘下面,我虽然是想上去看看,只是这是夜里,后面应该也是跟着侍卫,我便只是拉着妙舞道:“好了,在外面走走也该回去了。”
妙舞本也无甚大兴致,便答应着跟着我往会走了。
我细细地看了看留仙阁周围,这里那几层春日的落花无人打扫,风里面弥漫着积年的腐烂的枯叶的味道。宫墙周围也没有值夜的侍卫,连宫灯都未点,挂着的破败的宫灯连竹架都散了,墙缝里都是衰败的枯草和新生的嫩草,挤在一起,不屈不挠的往外伸展。
我自己在心里想着,看来这留仙阁附近还是没有守卫。想到这儿,我自己倒是高兴了,如今我在冷宫,不能用皇贵妃腰牌出宫。要是哪天实在憋闷坏了,可以白日里趁着阿晗没有派人看着冷宫时偷偷溜出去,待上一半天也是可以的。
我和妙舞走到了墙边,好容易从墙上跳了回去,晚上也散了心,安安稳稳的睡了一觉。
第二日一早,天才蒙蒙亮,阿晗就风风火火的过来了。我还睡得香甜,只是他一来,我也就起来了。
阿晗见我气色很好,笑道:“我还急急忙忙过来,生怕你是不是有什么不自在。”
我瞥了他一眼,嘟囔道:“还不是你派人跟踪我才知道的!”
阿晗端着茶碗,淡淡笑道:“我可都听见了。”
我做了个鬼脸,道:“我今儿心情好,不和你辩驳。”
阿晗轻轻笑道:“晞儿,明儿我接你出去,”我一听这话,顿时愣住了。阿晗捏了捏我的脸,笑道,“我今儿还有些事情要安排,安排妥当了,明天带你出去。”
我不知道说什么,阿晗忍不住笑道:“怎么了?”
我笑了笑,道:“在冷宫住的有感情了,舍不得搬走!”
阿晗瞪了我一眼,轻轻训斥道:“又小孩子家胡说了!”
我静了静,认真道:“那梁相你怎么办?”
阿晗淡淡道:“此时也没有他能左右我的事情,兵权日后我会慢慢收回来,这一时半会之间,只要相互制衡着就好了。”
我又问道:“你这样和他直截了当的对着干,可以吗?”
阿晗无所谓的道:“有什么不可以?这会儿他和李侍郎争铜钱监造的事情争的紧,两个狼子野心的人此时一心都在钱上,什么都顾不得了。”
我皱着眉头,对阿晗道:“若是这监造落到梁相手里,他兵权在手不说,还有了大把的银钱作为军需,这岂不是心腹大患了?”
阿晗揉了揉我的头发,笑道:“还是我的晞儿聪明!一眼便看穿了梁相的心思。”
我忧心忡忡道:“阿晗你要怎么办?”
阿晗笑道:“李侍郎拿到不足为患,梁相要是真的拿到的话,”阿晗轻轻的抿了一口茶,道,“那我就要动手了。”
我轻轻点点头,也不欲多问。阿晗却淡淡道:“先铲除他的左膀右臂,之后的梁相便若一击即破了。”
我皱着眉头想了想,梁相的左膀右臂究竟是什么?大概是朝堂上的大臣吧。阿晗见我皱眉,用手指轻轻的抚开我的眉心,道:“天天瞎琢磨什么呢,别总是皱眉。”
我抬起头,看着阿晗,问道:“梁相的左膀右臂?”
阿晗揉了揉我的头发,轻声问道:“怎么了?”
我认真道:“若是大范围的牵扯到朝臣,不论是问罪还是抄家,都会引起臣民的恐慌,虽是梁相之过,只是不宜过于惩治,”我轻轻道,“阿晗,君主治理国家,以德服人,而不是强权与暴政。”
阿晗的眼中闪过惊喜的光芒,轻轻揽过我,笑道:“不愧是我的晞儿,一席话,掷地有声,”他轻轻道,“放心吧,我不会过多的牵扯到朝臣的。”
我轻轻的笑了笑,放下心了。只是正说着,有小太监匆匆忙忙进来,急的连通报都未来得及。小太监附在阿晗耳边,神色凝重的说了几句,阿晗也瞬间变了脸色,忙对我嘱咐几句便急匆匆走了。
我想了想,实在是不知道什么事情,也只能是等着宫里流传的消息出来。我一早便唤了妙舞去收拾东西,以便第二日搬回宸极宫。
虽是在冷宫日久,心也安静许多,只是能搬回宸极宫,还是很值得高兴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