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天不是不相信吴仁星的话,而是作为一名郎中,他必须要了解病人的具体情况,才能更好的对症下药,加之对黄江的内疚,林文天格外的留心观察黄江的身体状况。
黄江的脉象微弱,若不仔细观察,几乎感觉不到脉搏跳动,林文天不由的眉头紧皱,林文天放开黄江的手,轻轻的掀开黄江的被子,小心谨慎的检查了黄江的身体,林文天不由的双眉拧成一个川字,心里更加内疚。
十多分钟之后,林文天帮黄江盖好被子,轻声说道:“李先生,我们出去说吧,让黄兄弟好好休息吧。”
“对对,病人需要休息,还是到我办公室说吧。”吴仁星赶紧拍马屁的说道。几个人来到吴仁星办公室,林文天一直眉头紧皱,沉默不语,似乎是在思考什么,众人见林文天不开口,也都没有说话,屋子里的气氛不由的变得沉闷起来。
吴仁星见气氛有些不对,赶紧拿出烟,说道:“李总,黄县长,抽烟。”李海天和黄大宏点着烟,吸了一口,目光全都投向林文天。
李天海也觉得气氛有些压抑,吸了一口烟说道:“文天啊,黄公子的情况怎么样。”吴仁星见李海天不问自己,反而问林文天黄江的情况,不由的有些奇怪和不满。
林文天深吸一口气,说道:“全身多处骨折,盆骨粉碎性骨折,肺脏,肾脏严重受损,尤其是脑部受到重创颅骨骨折,颅脑损伤出血,情况很不乐观。”
顿时黄大宏脸色一变,夹着香烟的手,不由自主的抖动了一下,李海天的面色也变得十分难看,吴仁星更是大为吃惊,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年轻人,只是号了号脉,看了看黄江,就能如此准确的说出黄江的伤情。
黄大宏狠狠的吸了一口烟,心中变得更加沉重,李海天不由的看了一眼吴仁星,吴仁星顿时心中一阵战栗,屋子里的空气变得更加压抑。
吴仁星见此情况,赶忙开口说道:“林先生说道不错,可是大家不必担心,现代医疗条件这么先进,黄公子肯定会没事儿的。”
林文天深知黄江的伤情,一皱眉抬头对吴仁星说道:“吴院长有多少把握能让黄公子站起来走路!”
一句话顿时让吴仁星哑口无言,呆呆的楞在那里,黄大宏一见吴仁星被林文天问住了,心里的担忧又增加了几分,李天海也冷冷的看着吴仁星。
吴仁星根本连一成把握都没有,他自知黄江即便是不成植物人,也成为一个废人,根本不可能在站起来走路,因此他根本无法回答林文天的问题。
林文天性格秉直,看到吴仁星的表情,便知道吴仁星并没把我医好黄江,没有敷衍直言说道:“看来吴院长是没有把握了,既然如此,为何还要敷衍搪塞,不如实告知病情?”林文天当然知道吴仁星那么做的用意,只是作为一名郎中,林文天十分憎恶这种对病人不负责任的态度。
吴仁星心中不由的一阵不满,偷瞄了一眼林文天,面色沉重的说道:“林先生,我并非敷衍颓唐,只是不想让黄县长太过担心而已,林先生何以如此责问我呢?”
林文天最恨这种有名无实的行医之人,毫不客气的说道:“难道吴院长不知道病,家求医,寄以生死道理吗?”
“我行医多年,自然知道这个道理,只是我们在对病人负责的同时,也要考虑到病人家属的感受,所以我才会对黄县长有所隐瞒。”吴仁星不甘示弱的反唇相讥道。
“我看未必如吴院长说的那般吧,吴院长是畏惧某人才会如此言事吧!”林文天一针见血的点到吴仁星的软肋。李天海不由的看了吴仁星一眼,吴仁星顿时冒了一头冷汗。
“林先生,吴某行医数十年,医人无数,自认为问心无愧,吴某行得正,做的端,有何畏惧的。”吴仁星虽然嘴上这么说,可是心里却怕的要命。
“吴院长别忘了,上梁不正下梁歪,你要是行得正,做的端,又怎么会有卢峰那样草菅人命,欺名盗世的手下呢。”林文天用卢峰狠狠的给了吴仁星一个耳光,吴仁星顿时面色通红。
“卢峰是卢峰,我是我,林先生岂可一概而论,看林先生也是都等医术之人,应该懂得患者如至亲,同行勿相轻的道理,为何要如此针对吴某呢?”吴仁星实在压制不住内心的不满,你林文天不过一个毛头小子,也跟教育起我来。
“我并没有看轻你的意思,只是夫为医之法,不得道说是非,议论人物,炫耀声名,诋毁诸医,你自知无法医治黄江兄弟,为何还要大言不惭,岂不知名医不可为,伪医尤可憎吗?”林文天这一番话,顿时让吴仁星心里一阵抽搐,愤怒不已。
可是林文天说的没错,自己的确毫无把握让黄江重新站起来走路,被林文天这么一噎,顿时是瞠目结舌,不知如何回到。
此时黄大宏一惊心似油烹,黄江还很年轻,就这么的成为了一个废人,他爱子心切,怎么能不心疼呢,听了林文天和吴仁星的一番对话,更是痛心不已。
李天海也早就看出来吴仁星的那点心思,也听出来了,林文天不会善罢甘休,不由的一横眼,对吴仁星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