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凌晨一点半。
南铭集团大厦顶楼总裁办公室。
站着两位高大英武的年轻,两个两鬓斑白的老头儿,还有一个中间留着八字须的日本籍保镖。
他们分别是敖天河、甑豹、敖铭、陈鼎盛还有他的日本保镖三木日上。
“我儿子死了,你们还笑得出来?!”
陈鼎盛面如死灰,黑色呆滞的眼球深深凹陷在眼眶骨内侧,白发稀松,一夜之间,他苍老了将近百岁,苍兰警署从民 国炸药涵洞内找到陈秋的尸体,丧子锥心之痛,让他完全丧失对未来唯一仅有的一丝期盼,他觉得这样活下去还有什么意义?
诚然这样,陈鼎盛如今靠着心中的仇恨逼迫他要勇敢生存下来,替他的好儿子陈秋报仇。
深咖啡西装的中年人手持着一柄粗粗的雪茄,从嘴里喷吐的一团团直腾上空的烟圈看来,深咖啡色西装的中年此刻脸部的表情,该有多么的怡然自得。
果然南铭集团老总裁敖铭脸上挂着一抹恣意的笑容,那笑容仿佛在告诉陈鼎盛说,是你的亲生儿子死了,又不是我的亲生儿子死了。还好我敖铭三个儿子尚在,二儿子敖天海毕业之后继承南铭集团的家业,三儿子敖天河在苍兰大学也是了不起的校草榜单上风云人物,然则众人无所周知的大儿子,也正是私生儿子,敖铭一直未干未干公开示人,毕竟大儿子捞偏门的,说出来难免会……
敖铭想到这里,他脸上表情愈加意味深长了……
见敖铭没有回答自己,更显得自己被他轻视,陈鼎盛如何不郁闷,“敖铭兄,我可是一直把你当做最好的兄弟。可我秋儿死了,你却一点点的怜悯之心都没有,好歹你也是从小看着秋儿长大的呀,秋儿惨死,你竟然无动于衷……”
“鼎盛老弟,你误会了。”敖铭摇头晃脑一阵,苦笑道,“并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样……”
陈鼎盛的脸愈发深沉阴暗,他完全不高兴了,直接把手一甩,怨怒道,“哼!那敖铭兄的真正意思是什么?”
狗腿子日本籍保镖三木日上光头亮堂堂,默不作声,生闷气的八字小胡须微微向上翘,那意味就好像他自己死了儿子,女儿被人强暴一样。
此间,敖铭冲敖天河挤了挤眼睛。
敖天河一贯保持着某种默契。
旋即,敖天河开口道,“陈伯父,陈秋老弟的死,我和家父都很伤心。我们都很伤心……”
说到这句话的时候,敖天河差点没有吐掉,不过陈秋好歹平时也跟自己称兄道弟的,就这么被陈楚杀了,敖天河恨不得把陈楚碎尸万段,这一切,都是牛世凯从民 国时期的储存炸药涵洞回来之后告诉自己的。
其实,陈秋的死,只是牛世凯的替身而已,是牛世凯把陈秋推到陈楚的枪口之上。
一切也是太过巧合,也只能怪陈秋他多行不义落得自毙的下场!
连敖天河都被从涵洞回来的牛世凯蒙蔽了,更别说敖铭和陈鼎盛他们了。
提到“伤心”二字,陈鼎盛不禁老泪纵横,昨夜里初闻到苍兰警署传来的关于自己亲生儿子陈秋之死的噩耗,陈鼎盛几乎昏死过去,陈秋是陈鼎盛唯一儿子,当然还有一个女儿陈夏,女婿是苍兰第一医院医师主任莫少谦,虽说女婿是半个儿子,可到底比不上自己亲生的宝贝儿子啊。
那天晚上接到陈秋儿子的死讯,陈鼎盛和女儿陈夏抱头痛哭了一宿,简简单单的“伤心”二字,如何能够诠释得了陈鼎盛心中无比沉痛的心情?
亲生儿子,是秋儿啊,是秋儿啊,是我的秋儿死了,死的又不是他们……
一想到这里,陈鼎盛泪眼斑驳之下,一双赤红想要吃人的双目滚溜溜得皱起,“天河侄儿,你一定要想办法,让杀死我儿的凶手绳之以法,不,绳之以法太轻,我定要让要杀死我儿的陈楚血债血偿!”
“陈伯伯,会不会太狠了点?交给警方处理不就好了,再说苍兰警署一般都是公事公办,他们应该会……”敖天河用手拨了拨油光柔亮的头发,嗤嗤说道。
话音方落,陈鼎盛怒气冲冲吼道,“苍兰警署?公事公办?哈~哈哈哈~可笑之极!上次我走一趟联系林文武局长叫他放了我儿,没有想到,出来了一个什么叶冰冰女警长,硬是要把我秋儿囚禁二十四个小时,此仇我还没有报,现在我的秋儿又……”
“陈伯伯,别担心,我想我们该要从长计议,商量一下如何让陈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就算不是为了陈秋兄弟,也为我自己,我也要一雪仓大跆拳道馆惨败之耻!”
“哼!你小子还敢提苍兰跆拳道馆惨败的事?看看你自己,这么多年来,纵情声色犬马,有空没空就往女人堆里转溜,你都把你的身体搞坏了,如今实力不济,你还怨天尤人!我敖铭怎么生了你这么一个混账儿子,看看你大哥天海,多么正派,你为什么不学着点儿?”
敖天河的话,就是一支导火索,无疑点亮敖铭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在内心深处挤压的狂躁怒火,现在外界一直盛传关于敖天河的抛弃糟糠女友温绮绮的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