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那么多年过去了，他也老了。
我早就该想到的，这老家伙年纪大了，在地狱里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也许他壮年的时候厉害，让人畏惧。
但是如今的他，却是一个连走路都一瘸一拐的老头。
“老公，你决定怎么做？”
连漪语气不自然的问道，她不管别人的死活，但是对方毕竟是一个老头了。没有什么战斗力，没有反抗的实力。
如果我将他亲手杀了，那太不人道了。
“我不知道……”
我摇了摇头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出黄忠的话，想起了******对我说的一字一句。想起了我的父母，想起了赵叔叔……
父母的那些兄弟，******这么多年的潜伏。
都是因为眼前这个人。
那个让我痛恨，害怕，如今却又如同蝼蚁一般的楚度。
“进去看看吧……”
连漪推了推我，她知道我心里的恨，知道我心里的怒。我连自己的父母都记不清楚，连他们的样子都忘记了。
所有的这些，都是眼前这个人造成的。
当我长大，有了实力去寻找父母的时候。，我却又知道了，他们死了。
也是因为眼前这个人！
我不知道杀父之仇是不是不共戴天，我不知道杀母之恨会不会不死不休。但是我知道，这么多年我受到了何等的歧视，得到了多少的白眼，吃了多少的哭，有了多少的相思。
我的童年，我的一生，都将不会是完整的。
哐当……
缓缓的推开了铁门，但是却依旧发出了一声巨响。那声巨响吓了我一跳，将我的思绪拉了回来。
楚度没有动，好像是睡着了。他身上穿着犯人的衣服，白发苍苍。身材枯瘦的如同枯木，没有一丝的升级。
这是一个迟暮的老人，可怜的让人心痛。他更是我的仇人，痛恨的让我想碎尸万段。
“楚度……”
我叫了一声，双手握紧了砍刀。我等他扑过来，然后我会毫不犹豫的给他一刀。那样，我就可以报仇，我就可以忘记仇恨。
可是他没有，像个睡着了的老人一样躺着。瘦得皮包骨头一般的身体蜷缩着，让人于心不忍。
我想从背后给他一刀，但是我没有。因为忽然觉得，这家伙比小黑还可恨，但是比任何人都可怜。
“楚度，你有什么要说的？”
连漪看了看我的脸色，她叹了口气走过去问道。那个老人的身体颤抖了一下，然后缓缓的做了起来。
披头散发，白发苍苍。
他扭过头看着我，目光很复杂。我努力的瞪大了眼睛，不想被他看扁。但是无论我如何努力，他的目光都是那样，复杂的让我不敢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