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良,是我不好,是我该死,我该死……”,她低头哭着,然后摇着头哀怨地说:“我怎么不死,如果不是我,你不会这样,不会,不会遭这些罪,不管你怎么骂我,我感觉活着已经没有意思!”,她不停地用手砸着自己的头,我一把拉住她说:“给我回去!”,她摇着头,不停地摇着说:“我哪也不会去,哪也不去!”,她抬起头望着我说:“家良……”,我抿抿嘴,然后喊道:“怎么了,要怎样啊,你到底要怎样啊?我用的着你哭哭啼啼的吗?我他妈的死了吗?我又没死,你哭的跟我死了一样干嘛?明天是什么日,结婚这事是小事吗?我们都说好了,以后各走各的路,你以为我他妈的还爱你吗?你以为我这事是因为你吗?谁他妈的说我这事是因为你啊,我操他妈的!”
她摇着头,抓着我的衣服求我道:“你别生气,不要发火,不要发火,家良,不关他们的事,都是我不好,我不好,你打我,骂我,打我……”,我咬着牙齿说:“有关你他妈的什么事,你到底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你是想让别人来笑话我是吧,是不是,传出去别人还不知道怎么说我呢,说我勾引你是吧,死缠着不放是吧,你都要结婚了,把你给糟蹋了,你是不是要气死我?”,她很紧张,不停地拉着我说:“家良,乖,家良不要生气,不要生气,我错了,别生气!”,她望着我,很怕我生气,似乎我这腿真他妈的是个天大的灾难,身处灾难中的男人需要那犹如母亲般的关怀疼爱似的,我一笑说:“你别这样,我根本不需要,我说了跟你一点关系都没,你怎么就不死心,你到底要怎样?”
她拉着我说:“家良,你不要怕,我不管用什么办法,我会让你站起来的,我会让你跟以前一样的,咱不怕好吗?”,我吸了口气,然后把头往一边转了下又回头说:“哎,你很烦你知道吗?我见到你就很烦,你看看我……”,我回头指着电视说:“我正唱着歌很过瘾,喝着酒过瘾呢,你跑来干嘛,你来给我添烦是吧,我告诉你,我当初既然跟祖儿结婚了,我就压根不想你了,你好不要意思!”
她摇着头说:“不,家良,我知道,你说这些是想让我不担心你,你是故意说的,我知道,家良,你现在身体感觉怎么样?”,她真是有点疯了,她问的话莫名其妙,跟个傻子一样,我要是腿不好,我能出院吗?我猛地走回屋,我一瘸一拐,我不怕她笑话,我走到沙发上坐下,然后猛地回头笑说:“可怜我是吧,笑话我是吧!”,我拿起瓶子就对着嘴喝着,她猛地上来拉我,夺我酒瓶,我喊了声,然后牙齿咬着嘴唇推了她一把说:“你谁啊你,你别招惹我啊!”,她傻傻地愣在那里,我继续喝,她哭了,我死都不会想到,那一幕,天呢!
她猛地给我跪下了,那是我人生中,永远,到死都难忘的一幕,它触动了我的心,我感到浑身不安,比死都难受,她猛地跪在了地上,她扑通的一下,以死一般的决心跪在地上,她跪到地上只说了句:“不要喝了!”,我愣在那里,当时半天回不过来神,我想我真够作孽的,她这样比杀了我都难受,我慢慢地低下头,我没有去扶她,我牙齿咬的嘴唇出血一般地说:“起来,起来!”,她愣在那里一动不动,我猛地站起来,然后一把把她拉了起来,然后把她抱着,抓着的衣领,我哭了,哭着望着她说:“你想让我死吗?永远不要对我下跪,就是他妈的我死了,都不要给我跪,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这样,怎么了,天塌了吗?世界末日了吗?我死了吗?”,她身体不停地抖动,然后一点力气都没地说:“家良,姐欠你的,给你跪都还不了你,永远也还不上的,家良,跪算的了什么,我这贱命,我活着这点命就是都陪给你,我也还不上你的!”,她还这样说着,我猛地把她推到了沙发上,然后瘸拐着走到电话旁,我抖着手拨通了胡子的电话,我对着电话就骂道:“胡子,你他妈的,你干嘛要告诉她,干嘛啊?”,胡子愣了下说:“家良,我什么也没说啊,我发誓,如果我说了,我马上就死!”,她在那里弱弱地说了句:“不是胡子,我打电话请小毛……”,我放下电话,我笑了,然后指着她说:“开心是吧,值得庆贺是吧,是不是要请全城的百姓去喝你的喜酒你才开心,展示嘛,跟我他妈的炫耀嘛,开心了是吧,麻木吗?”,她再次哭着,哭的不行,是的,她麻木了,她也得到了报应,她从来都没有这样过,她以前不是这样的,她以前不是,那天晚上是我见到她最悲切的一个晚上,她完全控制不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