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早明白一些,而有人晚明白一些,所以两个人的心境是不同了,不同的心境在同一个时空下,肯定会有所不同,你明白吗?”
我点了点头。
她用手摸着脸,抿起嘴,摇了摇头说:“家良,你知道吗?那就好比是一种毒药,喝了那么毒药,死不了,但是也活不成,你想死的时候,它却让你想活,你活着的时候,却感觉不如死,那就是让你不死不活,受尽万般折磨的毒药,那是什么?我以为我此生不会被这东西缠绕,可是你越是想逃避它,它就越会死死地盯着你,在那里看着你,守侯着你,永无休止!”,她说的很伤感,也很美,似乎一切的话从她的嘴里说出来都带着诗意,你也能看到她的内心,她的内心有很多想法,那些从内地到香港,从香港到泰国,又从泰国到内地,展转反复,见到的人和事,喜欢的讨厌的很多东西都促成了她今日的想法,而在那些复杂的想法中,又有一个男人,如果我愿意去自作多情,我想那个男人是我,不是吗?除了我还有谁?
“其实我什么都不懂,真的什么都不懂,身体的强大,我可以做的到,但是心灵的强大,我似乎永远也做不到,在你面前,我不过是个孩子……”,我面对着她,如此交心地,面对着她的眼睛,把心里最真实的想法跟她说。
“谁又能真正的知道呢?家良,你是个孩子,但是姐姐何尝不是,尘世的人有几个不是孩子,可怜的孤独的孩子呢?就好比奶奶,她已经苍老,已经年迈,但是她依旧是可怜的孩子,是上帝的孩子,我们每个人都是,总是想长的大一点,再大一点,可是最后总是那么的可怜,蜷缩在漆黑的角落,任由命运的安排,但是……”,她很重地说:“但是,没有谁比谁可怜,也没有谁比谁高贵,我们不是可怜的,比我们可怜的人有,这医院里,有多少穷苦的人看不起病,住在普通病房,吃着从家里带来的食物,我下午的时候……”,她说到这个,眼睛有点湿润,她说:“下午的时候,我看到一个穿着普通的人,大概是从乡下来看病呢,女人生了很严重的病,家里好象没钱,就带着孩子求医生,求医生先给手术,他们在筹钱,他们在那里都哭了,孩子都给医生跪下了,医生还是摇了摇头……”,她哭了,她皱着眉头说:“比起他们来,我们的苦又算什么,这世界有很多穷苦的人,他们没有钱,没钱生活,没钱看病,而至少我们呢,不会为这个发愁,比起他们我们是幸运的,所以,家良,不要认为自己是最可怜的人,知道吗?要坚强起来!”
我点了点头,她的这番话,是在告诉我人生哲理,在她面前,我真的就如同一个学生,我的长大,成长都是她给予的,而她似乎也想把她所有对生命的,对人生的体会都告诉我。
我走到她身后,手摸着她的肩膀说:“不要哭,如果可以,我们可以帮助他们!”
梅子姐点了点头,然后抬头看着我,她的眼里含着泪水,那泪水为那些穷苦的人流,也为自己而流,我明白,她看着我,然后说:“家良,我们都是好孩子,知道吗?我们没有做错过什么,所以你不要自责,永远也不要,乖!”,她说的好温柔,她是个好女人,是个善良的女人,而作为男人,其实我们一生都在寻找一个好女人,可是好女人实在太少,有多少能做到梅子姐这样,她可以迁就你的任何,她心地善良,她对人世有种大爱,有种超越生命的博爱,尽管,她做错过很多事情,可是当她有一天清醒后,明白后,她看待这个世界,她总是用一种悲天悯人之心。
我点了点头,她把眼睛转到一边,微微一笑说:“家良,如果姐有一天能冲破这生命的困扰,还能好好地活着,姐一定每活一秒都要做一点点善事,为了自己,也为了孩子,也为了……”,她转向我看着我说:“也为了你!”
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微微疼了下,我闭上眼睛,感受到她对我的爱,其实这些日子,这么久,我从理智上也都能明白,都能理解她,而我所有的脾气,所有的暴躁,所有的不甘心都是来自情绪,有时候我难以控制那情绪,或者说我是难以难以抗拒她的诱惑。
我睁开眼睛说:“亲爱的,对不起,对不起!”,我从来没有如此温柔地对她说话,那刻,我感觉我的确成熟了,那是第一次成熟地温柔地跟她说:“亲爱的,我爱你!”,我看着她,她突然扑到了我的怀里,抱着我,埋在我的怀里说:“家良,不要难过了,不要无奈,不要自责,你结婚吧,我什么都能理解,我还有什么资格不能理解呢,我早已先你破坏了规矩,破坏了当初了美好,我根本没有任何资格去不理解,没有……”,她的眼泪兴许还在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