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用的小刀,并没有向那毒箭切去,而是站在那里微微发呆。
那刀客已被毒倒,昏迷了过去,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看他的脸色苍白,和死去没有什么区别。
阿忌小声说道:“他已经死了吗?”
真偃摇了摇头,说道:“还没有,但是快了。”
“你为什么不救他?”
真偃白了他一眼,说道:“难道我不想救他吗?只是这个太难了。”
阿忌说道:“用你的刀切开他的伤口,把箭取出来不就是了?”
“你又不是医师,你懂什么,在这箭头之下就是他的心脏,我一刀下去,只要微微一颤,就会切到他的心脏。心脏一破他就再也救不活了,像这没有把握的事情,让我如何下手?”
阿忌说道:“可是你不下手,又会怎样?”
真偃说道:“毒发身亡。”
阿忌说道:“你救也是死,不救也是死,那么何不冒险救他一救?”
真偃白了他一眼,说道:“我是医师,这个道理我还不知道吗?这是这一刀要控刀十分精细,以我的能力还没有十分的把握。”
阿忌突然拿过了真偃手中的小刀,向壮汉走去。
真偃一愣,喊道:“你想干什么?”
阿忌说道:“我控刀的感觉比你强,我来试试。”说完他把小刀在手中颠了颠,向箭杆伸去。
小刀擦着箭杆向下滑去,向下一按没入到了壮汉的皮肉之间。小刀的刀锋触碰到了箭头,发出了金属的摩擦之声。
随着箭头的收缩,阿忌感觉到了箭头的位置,他的小刀用力向上一挑,就把箭尖从皮肉之间挑了出来。
看阿忌下刀大胆、果断、迅速,用力巧妙、精准,使真偃瞪大了眼,惊讶万分。这些刀客寻常的手法,在医师的眼中变得神乎其神。
阿忌把小刀递到了真偃的手中,说道:“剩下的事情就归你了。”
真偃微微一笑,她收起了小刀,开始清理壮汉的伤口。
药水、药膏的配置,由里到外逐层的清理,在专业的真偃医师的手中有条不紊,快而不乱,使阿忌的心中敬佩不止。
这就是两个职业之间的不同之处。
去了毒,上了药,又喂下了生精生血的丹药,这才结束了手中的事情。
真偃看壮汉脸色红润,这才把他放在了一边,看向了阿忌,古怪地问道:“你没有事情做吗?到我这里来干什么?”
“如果我说想你了,你一定不会相信的。”
“真的吗?”
“当然不是真的。”
阿忌说完,真偃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失望,她说道:“我还要干活呢?你要是没有什么事,我可要走了。”
阿忌双手抱在了胸口处,说道:“我是狐府派过来的,狐府想和百草堂合作,在狐府附近开百草堂分店,他们不知道百草堂是否同意,叫我来做个说客。”
真偃脸上的失望之色更加浓了,她说道:“这件事我可做不了主,我还是和我们的老板说说吧。”
真偃跑去和老板商量,阿忌在边上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
中毒的壮汉突然醒了过来,他的大脑袋四处看了一眼,盯在了身边的阿忌身上。
阿忌正拿着桌上的毒箭观看,这时壮汉开口说道:“医师,是你救了我吗?”
阿忌正想解释,可是想了想,自己确实参与了救他的医治,于是点了点头,说道:“是我救得你,你是怎么中箭的?”
这个壮汉说道:“实不相瞒,我是城东焦霖府中的刀客。”
阿忌一怔,没有想到自己救了焦霖手下的刀客,这可真是有些滑稽。
这个壮汉说道:“我们府中公子请来了四个怪人,公子十分敬重他们,专门安排我给他们准备饭食。前天他们晚上离开了府之后,直到了今天早上才回来。我见他们只是回来了两个人,于是多了句嘴问另两个人到哪里去了,没有想到他们抬手向我就是一袖箭。好在我命不该绝,被你又救过来了……”
阿忌心中狂喜,难道他所说的就是幽山四怪吗?阿忌对手中的袖箭端详了起来,这只袖箭果然就是昨天晚上钉在了自己身后的那一种。
阿忌心中一转,小心地说道:“这两个人太可恶了,咱们关心他们,他们却不把咱们当人看,也不打招呼就胡乱放箭,而且还是一支带毒的箭。”
“是啊!”见到阿忌替自己说话,这个壮汉立刻把他当成了最亲的人。
阿忌问道:“不知道这两个人有什么毛病没有,如果落到了我的手中,我一定替你整治他一番。”
壮汉呵呵傻笑,然后说道:“这四个刀客并不贪恋酒色,但有个毛病,甚是吓人,他们竟然吃带毒的虫子。”
“带毒的虫子?都什么虫子?”
“有毒蛇、蝎子,还有蜈蚣,都是要命的虫子,他们好像并不怕它们的毒,吃得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