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刀客的生活朝不保夕,早上定下的衣服,到了晚上却也不知道有命没命穿上。
再加上他们整日拼杀,新衣裳很可能刚穿上,到了中午就破烂不堪了,所以刀客的衣服要求制作的快。这样,衣服店铺就会做出很多各种尺寸的衣服,让他们挑选。
女老板从里屋中拿出了几身相同尺寸的衣服,放在了阿忌面前让他挑选。阿忌并没有什么审美的观点,他见这些都很好,于是为难了起来。
白子奇站了起来,来到了衣服面前说道:“这些衣服我们都要了,你包起来就是了。十两银子给你,你再多做几身,给我们送过去。”说完向阿忌一使眼色。
阿忌把十两银子全部给了女老板,心中不免心痛。这十两银子在自己手中还不在一个时辰,没有想到就这样没了。
白子奇说这里花钱如流水,看来果然不假了。阿忌看着空空的双手,不自然地挫了起来。
白子奇一拍阿忌,说道:“走,我带你到曲沃城中去转一转。”
阿忌看着衣服问道:“这些衣服我们还要拿着吗?”
“不用,下人们会送到咱们住的地方,拿着这些衣服挺沉的,怎么游玩?”
身为刀客,拿着长刀挥舞一个时辰都感觉不到沉重,可是让他拿着几件衣服,他就会觉得沉重异常,这就是一个丑陋刀客的恶根性。
阿忌跟在白子奇的身后,就像一个被大人用糖果骗走的孩子。
阿忌不知道自己要被带到哪里去,他也不想知道自己要到哪里去,反正到了哪里对自己都是一样的。
白子奇并没有走多远,却带他来到了一座酒楼的前面。白子奇也不多言,带着他直接来到了二楼的一个隔间,要了一桌酒席。
阿忌看着桌上的美瑶,也知道这是当地最贵的菜,他小声问道:“白大哥,这几个菜要几两银子?”
白子奇笑道:“这几个菜,共是十二两银子,再加上一瓶三十年的鼎酒,这一桌就是二十两。”
“哇……”阿忌吐了一下舌头,说道:“白大哥,你每一次都要这样吃饭吗?我要割下两个耳朵,才能请你吃上一顿啊!”
白子奇呵呵一笑,说道:“这样的一桌,我也不是随便什么时候都来吃的,能和我坐在一起的,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的。”他突然怔了一下,说道:“原来你想请我啊!哈哈……如果你想请我,就等下次有钱了再说,不过你请我,就算无酒无肉,我也会去的。”
阿忌说道:“白大哥,你为什么要对我这样好呢?记得咱们第一次在道边相见,还险些伤了彼此。”
白子奇说道:“刀客之间,只有利益关系,很少有亲情关系。初次相见,我正在杀人,四周的路人都吓得逃跑了,只有你们在路边观看,我自然是要杀了你们灭口的。现在咱俩之间又有了说不清的缘分,这已经超越了刀客之间的利益关系,我把你看成了同门的师弟,师兄弟在一起,又有什么好与坏的分别?”
听他这样说,阿忌心头一热,自己已经失去了母亲,又和父亲有了隔阂,离家出走,再也不能和兄弟姐妹们相见,心中自有一番苦楚憋在心中。今天见白子奇把自己当成亲人,心中重新燃起了一团火。
白子奇给阿忌倒了一杯酒,说道:“有酒就当同醉,今日我得了锦票,又得一师弟,可谓双喜临门,咱们今天不醉不归。”
阿忌端起了酒杯说道:“好,我陪你。”
可惜阿忌太高看自己的酒量,他也太小瞧了酒精的威力,被白子奇灌了几杯之后,就在椅子上坐不住了。
酒醉之中,阿忌满脑子都是打铁的事情,他把自己打铁时的经验全部宣泄了出来,到了最后连他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这才天昏地转地失去了直觉。
酒醒之后,他感觉身体燥热,口干舌燥,突然间睁开了眼睛,却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房间之中。
他看见床边有一个茶壶,于是坐了起来,给自己倒了一杯,灌了下去。
慢慢地大脑有些清醒,这才开始研究这是什么地方。
房间之中有一股女人的味道,这里应该是女孩子住的房间,自己什么时候来到了这里?
这时房门一响,走进来了一个漂亮的女孩,她甜甜地一笑,说道:“呦……你醒了?”
阿忌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桂花楼啊?你不记得了吗?”
“我不记得了,我怎么来到了这里?”
“是白英雄送你来的,他叫我好好地照顾你。”
“白英雄?白子奇,白大哥吗?”
那女孩坐在了桌边说道:“除了他还能是谁?”
“那你又是谁?”
“我是香香。”
“香香……”阿忌想了半天,他实在想不起来香香是谁,只好作罢。他说道:“天黑了吗!我也该回去了。”
“你要回哪里去?”
“我……”阿忌甚至都不知道桂花楼在曲沃城的什么地方,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