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口被掏出一个大洞,夜晚的风呼呼的往里进,吹的有些凉。
可就在烟消云散,甲子和云姬以及皇上逐步都放松警惕时。哪知黑衣人却突然以倒挂在龙宫房梁上的姿势出现在几人的视线。
黑衣人武装严实的脸上露出了他的嘴,肉厚的双唇之间叼着一根米黄色的圆管,圆管上,一个暗黑色的蟒蛇图腾好似镶嵌其上,栩栩如生。
甲子一愣,看到这圆管似乎想起了什么,刚想上前。
黑衣人轻轻一吹圆管,三五根银针飞泻而出,直奔云姬。
千钧一发之际,甲子挺身而出护住了云姬的身子。冰凉的银针刺进甲子的身体,甲子高大的身躯朝前一挺,连抽搐的时间都没有,直直的栽进冰凉的地面上。
“甲子!”云姬惊呼,却怎么努力都扶不住他着地的身子。
御书房外,倒挂在房梁上的黑衣人被发现,带刀侍卫乘胜追击,和黑衣人进行了一场恶战,虽然死伤无数,但凭借着人多势众,最后还是将黑衣人抓住。
蓬莱宫侧居的厢房,甲子虚弱的躺在黑色的被褥间,脸色惨白。
万子然眉头紧皱,坐在床边为甲子把脉施针,甲子高烧不退,呼吸越来越弱。
万璟迁,云姬,凌若,绿蕊都站在一边,看着床上的甲子各有各的心思。
“究竟是什么人?一次又一次的找一个江湖杀手刺杀父皇?”万子然一边为甲子施针一边道。
“江湖杀手?”万璟迁眉宇间一片清冷。“你如何判定这些都是江湖杀手而非固定组织?”
“如果是固定组织,在被抓获的时候,就应该当场自杀了。”
“报!”门外有守卫的急奏声。
“讲。”万璟迁大手一挥,脸上的表情肃杀。
“回皇上,刚刚抓到的刺客在狱中,咬舌自杀了。”
一室安静,就连万璟迁都僵在原地,有些失神。
停了好久,他才缓缓道:“尸体上可发现有什么异样?”
“回皇上的话,刺客身上并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万璟迁无力的浮动衣袖。“下去吧。”
“是。”
奴才退下,卧室内又恢复了绝度的安静。
连续刺杀皇帝,任务失败便自行了断,这样的决绝方式不禁让人心里畏惧。
皇宫内的惊恐让云姬越来越感到不安。
任何的漩涡都会有一个中心,任何一个过激行为都会有主导原因。
云姬猜的出来,八成是和皇位有关系,和众位皇子有关系。
否则,这普天之下,又有谁能三番两次的轻易混进皇宫来刺杀皇上呢?
好像,一切都在定数之中,她越是想要逃离,便陷得越深。望着病床上的甲子,云姬的心中一片悲凉,若不是他,此刻躺在这里的人就应该是她自己。
她自以为她聪明谨慎,能在这后宫之中找到自己的一席方位,为皇上排忧解难。只可惜,还是她的头脑过于简单。
不然,今日之事,为何她从来没有设想过?
“他会死吗?”云姬轻声问着坐在床榻上擦拭汗珠的万子然。
心里的鼓声越打越大,震的心房生疼。
她从来没有见过万子然这样,即使自己火祭被烧的遍体鳞伤,她也从未见过万子然如此这般过。
夜越发的浓墨,蓬莱宫被一片阴郁填满。
万璟迁走到云姬身旁,拍拍云姬的肩膀。
云姬看向万璟迁,眸色中续满了担忧。“皇上,你没事吧?”
“朕没事。”
凌若和绿蕊站在万子然的不远处,替万子然打着下手。
“银针还在胸膛里,必须取出来才是。”万子然皱眉,眸色之中尽是担忧。“否则他撑不过明晚。”
“那就取出来啊。”
万子然神色一冷,有些不自然。“开膛破肚,我从来没有做过,没把握。”
僵持之下,谁也没有权利代替甲子拿出这个生死各占一半的生命之选。
最后,还是万璟迁一锤定音,决定还是由万子然进行开膛破肚取出银针,势必要将甲子救活。
三日后。
万子然不愧为晟祈国第一神医,不负众望的取出了甲子体内的银针,完美的缝合好甲子开刀的刀口。
银针内藏有剧毒,不过因为在甲子体内时间尚短,所以并没有全面的扩散。万子然不费吹灰之力便医治好了那剧毒。
皇上赏给万子然黄马褂一件,作为他救活甲子的奖赏。
如果甲子死了,对云姬来说,应该算是一个很大的伤害。
皇上被刺杀的事在皇宫内再次掀起风浪,因为无果可查,最后只能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