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蒲察烈说自己不识数的话语,边上的丰必额笑了,到这几分恶趣问道:你要是不识数,那么这羊怎么放?岂不是丢了,跑了你都不知道?
憨憨的笑了笑,蒲察烈将双手一举,翻了两翻,说道:武士大人,这羊么,丢不了,一共是大羊我的这两只手的指头,而小羊则是有一只脚的指头,嗯,对了平日里,他们我都认识,这个叫小花,哪个叫黑皮,所以少了还是多了,我也不用算,随便看看就能记清楚。
噗嗤,听着有趣,王五如此端正的人都乐了起来,挥了挥手,示意不要离题,将话语回到正轨上来,他看着蒲察烈说道:哪你们村像你这样身份的还多不多?
略微想了想,蒲察烈点了点头说道:小奴、大奴都不少的,我们整个村寨过年的时候,多科隆老爷训话,站满了整整一个场院。小奴在女真人这里指的是没有成年,或是年纪较老,又或是身体较弱的奴隶,而大奴在女真社会里面则是指的是成年的青壮男女。
王五见蒲察烈说的真切,虽然有些不敢相信这么一个破地方就有这么多努力,要知道一个场院,哪最少足足有七八百人的规模,但他知道这里面应该没有虚假成分在里面,想来应该有别得原因所在。
就在这个时候,边上的丰必额走上前来,附耳对王五言道:这个多科隆,乃是觉昌安一系老三界堪的表弟,也算是小有勇名,不过运气不好,在回春谷一役之中已经死了,而他们带来的战兵也都成了咱们的俘虏,现在村子里想来也不会有太多的兵卒护卫。
听完风别的话,王五陷入了沉思之中,这是他刚刚从回春谷之中带着队伍走出来,进行并村行动的第5章体服毒自杀之后,也许是逼迫家人死亡的内疚,也许是他心中对于前途渺茫的执念,又或许有些不愿意面对过去所熟悉的女真贵族的唾骂和鄙视的眼光,反正不管如何,他是病了,而且病的相当严重,处于昏迷状态。
王五去亲自验证过,乌骨伦的的确确是病了,不是什么某种托词,去的时候发着高烧,嘴里面说着胡话,猛喊阿玛对不起你之类的话语,所以只能留下这位曾经的觉昌安一系的大少主在回春谷养病,而自己则带着丰必额出来,毕竟不能说他乌骨伦病了,这场并村转城的工作就不开展了,这不是扯淡么。
好在,丰必额对于这些女真贵族也是相当的熟悉,虽然这几年被贬嫡出了统治阶级的核心圈子,对一些新进贵族可能有不熟悉的地方,但是这也不要紧,有其他补充者么。在礼敦等人自杀之后,有一小部分,是死忠于觉昌安一系,跟着跳崖自尽,或是服毒自杀,但更多的女真武士,包括兵营之中俘虏的女真士卒,选择了投降。
这些人有的是因为家人的原因,有的是因为自己效忠对象的覆灭,而为自己前途的打算,不过,不管如何,从根本上看,这也是大势,大势让他们明白了现在整个关外建州的天变了,是青年城这个势力当家,毕竟人总是要活下去的,也许对于过去他们这些人都会有些怀念的,但是毕竟这些人都是属于女真贵族集团之中因为各种原因而被淘汰的一个群体,所以他们如果想要有前途,有所作为,就必须在这个集体之中找到自己的位置,抱住人的粗腿,如此才可能在未来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正因为如此,在王五的要求之下,丰必额亲自挑选之下,很快就有一批平时靠边站的女真武士,和底层贵族被挑选了出来,成为了并村大队这个临时机构中的一员,并且很快熟悉了状况,进入了角色。
看着面前的蒲察烈,王五觉得自己魁首的这招废奴令,真的是高明到了极致。看看眼前这孩子,在无法吃饱肚子的状况下,只要自己稍微一鼓动,一诱导,给他们些很基本的利益和对于未来的期待,比如说吃饱饭,比如说自由,比如说报仇的希望,那么这些人必然成为自己青年城势力拓展的急先锋,有了这些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群体,那么整个女真社会体系必然被撬动起来,而这些人由于过往生活的痛苦经历,必然不会再怀念旧日的族群,很快就能融入到新生的青年城体系之中,真是绝妙的思想。
蒲察烈这个时候又有些紧张了起来,对面这位大汉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如同饿了四五天的野狼似的,难道说这位大汉想要变卦?他想要将给我的炒面要回去?想到这里,蒲察烈一对满是冻疮的小手紧紧攥了攥怀里的炒面袋,心里面难免有些庆幸,又有些惋惜,庆幸的是刚才自己大口大口的吃了不少,总算是过了一把瘾,惋惜的则是还有最少半袋子炒面没有吃完,早知道刚才自己再多吃几口好了。
且不管蒲察烈心里面有些什么小心思,王五回过头来,看了看丰必额,笑着对他言道:丰必额队长,这次咱们第5章骨眼上,可是容不得他有丝毫的犹豫。
面上露出狗腿般的笑容,丰必额笑着,弯着腰,讨好的拍着胸脯言道:王总指挥,您放心,咱们对这么个村寨下手,哪是杀鸡用牛刀,不单单是如此,就说这建州地区大大小小的数十个城寨,都算不得什么,手到擒来,他们之中上层贵族基本上都已经在回春谷之中一网打尽,中下层虽然有些漏网之鱼,但是也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