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东西恐怕你就是倒找一百块钱给一位十三岁的孩子,他也不愿意沾染半口,甚至估计连看一眼都觉得对他是一种侮辱,但是对于蒲察烈这个小奴隶来说,就是一种生的希望,不,是渴望,对的,是一种从饥饿到了极致的肠胃深处所宣告的渴望。
但哪要等到晚上,仁慈的夫人是不可能让你在没有做事之前,就能获得与你所付出的劳动相媲美的奖励,因此现在拿半个黑黑的窝头还只是一种期盼,只是吊在蒲察烈眼前的胡萝卜,驱使他为之奋斗的理想,是的,您没看错,蒲察烈的理想就是半个窝头,也仅仅只是半个窝头。
嗯,就是这样,蒲察烈这位有着高贵名字饿的半死的小奴隶,赶着羊儿,有气无力的走在一望无垠的雪地之中,他知道,要想让喂饱羊,只能将羊赶到积雪较少的山背脊之处,哪里才能有足够的东西让这些羊儿吃的饱饱的。
曾经蒲察烈也在幻想,如果人要是能吃草该有多好,可惜,他试过,除了拉到虚脱验证了人是不能和羊一样的结果之外,填饱肚子只能是妄想。唉,默默的幻想了一下,可怜的小奴隶,还要穿过一条长长的林子,才能来到哪背山的草场,让羊吃的饱饱的,所以他缩了缩身子,避免冰冷刺骨的寒风,将身上原本就不多的温度带走,一脚深一脚浅的,赶着羊往前走去。
刚刚走过一道山脊,眼尖的他就看到远处有一队人马呼啸而来,只是这并没有招惹这位小奴隶的兴趣,毕竟这段时间前面在打仗,这武士来来去去的也是习以为常的事情,或许前面就是一队女真武士老爷们呢?要知道这些老爷可不是好相与的,脾气极其不好,几鞭子下来,恐怕就是一条人命,记得前年老五*不就是得罪了一位武士老爷,被一刀砍了脑袋,自己身上这件羊皮袄子还是从他身上继承过来的呢。
再加上饥饿也让蒲察烈根本没有力气去面对其他多余的事情,眼下只是想着要去把羊放好,回去领哪半个窝头,其他的东西根本不再这位小奴隶的脑袋里面。
可偏偏事情就是这样,你不去就山,山要来就你,就在蒲察烈赶着羊儿,快速的往林子里面走的时候,哪马队仿佛看到了他一样,呼啦啦的散了开来之后,直接将小奴隶和他的羊群一起围了起来。
低着头,拢着四周和自己同样感到不安的蒲察烈,只敢用眼睛看着马脚,不敢往上看,就怕自己要是眼睛看的地方不对,让武士老爷生气了,到时候可是没有自己好果子吃,不过这个时候他心里想的更多的是求求天神庇佑,老爷们来不是冲着这些羊来的,要真是如此,哪自己的半个窝头可就汤了,自己是保命呢,还是央求老爷们放过羊儿,保住半个窝头呢?
就在蒲察烈思考半个窝头和生命之间的轻重的时候,对面马上传来一句和颜悦色的声音,用女真话言道:小兄弟,你是这个村子里面的人么?
听到这个声音,蒲察烈心里面多少是松了口气,毕竟如果这班武士老爷要抢羊的话,根本就不会对一个奴隶如此客气,直接抢来吃了就是,于是用颤抖的声音说道:老,老爷,我就是这个村子的人,我叫蒲察烈。
说话的时候头略微抬了起来,他发现对武士身上的衣着和自己曾经看过的女真武士完全不同,哪是一套黑皮衣,完美的裁剪将对面的武士衬托的愈发精神奕奕,英挺雄伟,让这个只关心窝头和肚子的小奴隶也不由得看走了神。
哦,这是一个小奴隶~!就听到对面的马上有人笑着言道,很明显,对方是从他额头上被烙铁烙上的印记看出了他的身份。
是啊,自己是个小奴隶,突然被人提醒了身份的蒲察烈赶紧低下头来,不敢在去看那些让自己好奇的东西,然后在心里面埋怨自己真是糊涂,对面是什么人,是高高在上的武士老爷们,而自己呢,连给对方提鞋都不配的奴隶,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的蒲察烈心里面突然有一种酸意涌过,而眼睛也有些发湿,他不禁问自己,这是怎么了?
要知道哭这种权利,蒲察烈早就已经放弃了。当初在母亲在自己面前被吊死之后,他就是因为不知道好歹,居然走上去抱着母亲的尸体大声哭号,而被过去的哪位主母发现,差点回归天国,从那天起,蒲察烈就告诉过自己,你是奴隶,你没有权利哭泣,于是为了生存,他放弃了哭泣的权利,而自从那一刻开始蒲察烈真的没有哭过。
就在蒲察烈自哀自怨,觉得是不是肚子太饿导致自己脑袋有些错乱的时候,对面的武士翻身下马,狠狠骂了后面的人几句,这几句话,虽然蒲察烈是听不懂,但是他知道那是汉话,这时候他的心里面有些迷糊,这汉人怎么能到这个地方来?还是全副武装的摸样,不是说在和汉人开战么?
就在蒲察烈有些纠结的时候,就听到对面的人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温柔的从怀里面拿出几颗花花绿绿的东西,伸到他的面前,极其温和的说道:孩子,别怕,来,给你吃。
吃?这个词让蒲察烈全身一颤,肚子本能的咕咕叫了起来,吃什么?他低沉自卑的脑袋斜着眼睛看了一眼,伸过来哪硕大的黑色皮手套中间,用纸裹着的东西,哪是什么?他不知道,但是吃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