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自自然然就会出现比较了,至少在沈有容的话语里面就有说法了,看看人觉昌安一系的女真,各个都是忠心王事的表率,可你们呢,连人一半的水平都发挥不出来,如此不是天大的笑话么,你这个酋长是怎么考虑的?是不是存着保存实力的心态?到了哪个时节,人人都难以自保,不得不为拼尽全力而为,如此下去,到时候怎么自处?死的人多了肉痛,死的人少了过不了关,你叫这伙酋长们怎么能不骂娘。而且,用屁股想都知道,这个礼敦很明显就是为了在沈有容面前卖好,表示自己投靠的诚意,因此才有如此的拼命的表现,怪不得当初觉昌安一系来这里参战的武士各个都是精壮,连老弱都没有几个,原来这个王八蛋打得是如此的主意,真是气煞人也。只是怪归怪,大家还能说什么呢?说人进攻如此上心是不对的,只能按着本心,掩着鼻子为礼敦他们的部下,每一次攻上城头而欢呼雀跃。
身处第一线的礼敦心里面此刻不必后面的酋长轻松,毕竟这些拼死作战的都是他们族中的子弟兵,每过一刻他心里面都在滴血,每死一个士卒都如同在他的心头割上一刀似的,让他痛彻心扉,肝胆俱裂。可礼敦能怎么办?这次叶赫城的攻势,早在接到命令的时候,他就已经在心里面算计明白了,说是攻伐叶赫城,其实何尝不是整个海西、建州女真表忠心的最好舞台么?所以在这次的攻伐作战之中,自己只有下死力气,向沈有容证明自己存在的价值,才能让人高看一眼,成为整个圈子里面的一员。要不然今后的觉昌安一系,只能看着佟佳布库录逐渐的壮大起来,而自己不断衰弱下去,最后身死族灭的命运是绝对不可能避免的;要说他礼敦也不是没有想过反抗的心思,但眼下建州女真的态势和当年努尔哈赤完全不同,努尔哈赤是背靠李成梁才有了在建州女真耀武扬威的本钱,可自己呢?投靠李成梁被漠视,反投沈有容却有不被重视,面对大明这个庞然大物,他礼敦除了承受,除了忍耐,还能做什么呢?。但就算如此,战争进行到了这个时候,礼敦也完全没有想到,沈有容的心如此的狠毒,眼看残酷的攻城战已经进行了一个多时辰,自己这边的士卒伤亡比已经将近一半左右,但那位大明的开原参将依然没有响起鸣金收兵的信号,难道他真的想要让觉昌安一系死绝了么?
就在礼敦闭着眼睛沉思的时候,界堪、额尔滚二人跑了过来,一个手上绑着吊带,一个背上插着数根箭矢,满面硝烟,双眼赤红,跪伏在地,带着哭腔喊着:大哥啊,不能再攻了,给我们觉昌安留些种子吧,死了太多的人了,真的,太多~!叶赫部已经发疯了,他们这是要和大家同归于尽啊,大哥,咱们可不能上了明军的当,成为炮灰啊,哪真的是不值当的,都是咱们的手足弟兄啊~!要是再这么下去,可就全完了,都拼光了,咱们靠什么活啊。
听着两位兄弟的哭诉之声,礼敦知道,这两位弟兄都是勇猛之人,从来就没有软弱过,但就算是如此,也不得不被眼前如此惨烈的战争所惊骇。说起来,建州女真哪里经过如此如此惨烈的攻战,就算是整个关外女真如此疯狂的作战也是从未有过的。他礼敦哪里不知道弟兄们再流血,血脉亲人在死亡呢?可是能退么?现在一退前面所死去的那么多好子弟,那么多的鲜血全部白流了,所以坚决不能退。可是不退,沈有容会不会坐视觉昌安一系的子弟全军覆灭呢?想到这里,他的心里面焦急不安,频频回头,希望能够看到让自己回撤的将令旗号,但可惜晴朗的天空之中,绝对没有任何的旗号出现,现在中军之中的旗语依然是进攻,而不是收兵。他回头看了看在自己前面这两位已经是泪流满面的亲弟弟,叹了口气,绝决的说道:不能退,哪怕死得只剩下一人,也必须往前冲锋,必须冲~!
听到这话,额尔滚、界堪二人面上绝望的神情密布,两人对视一眼,站了起来,面容带着几分绝决和狰狞开口沉声说道:大哥,如此哪就休怪弟弟无情了,既然你不将咱们子弟当成亲子弟,可弟弟们还要为寨子里的哪些妇孺们着想,不能让她们守活寡,如此大哥您就带着您的手下独自一个人去攻城吧,请恕我们不伺候了,这也是塔察篇古的意思,他也不想打了,要打您自己打个够本吧,我们对得起哪大明的将军了~!说完两个人转身就要离开。
心中一惊,这二人如此说的用意,礼敦怎么会不清楚呢,不就是要将原本出兵之前,就已经商议好的四寨联保,同声同气的协议撕毁了么,这可是礼敦花费了好多力气,才维持下来的协议,可在重大的损失之下,弟弟们的心立刻动摇了起来,他们想要单独退兵,想要逃开死亡的威胁,就连原本和自己最亲近的界堪都如此说话,想来额尔滚和塔察篇古心里面此刻还不知道有多么的怨恨自己的存在呢。那么在付出如此的代价和牺牲最后得来了什么,就是分裂么?想到这里,礼敦如同掉入了冰窟窿之中一般,全身寒冷,头上的冷汗立刻冒了出来,这怎么可以,眼下正是觉昌安一系生死存亡的时期,如果几个兄弟之间再闹出什么分裂之类的事情,只能领亲者恨,仇者快,最后被敌人一个个的分割击破,到时候才真的是亡族灭种的危险。因此情急之下,礼敦上去双手揪住两位弟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