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男人,算得什么,哪一点值得我看上的。连忙在心里面否定了这个突如其来的想法,转过头背对龙天羽,冰冷冷的说道:你出去吧,我要休息了,如果有需要的,你来找我也就是了。
看着叶梓落寂的背影,龙天羽无话可说,说起来刚才叶梓的一番话,也让他自己反思自己的所作所为。要说起来,确实对叶梓和刘润普他并没有太单纯的心思,更多的是利用,而不是交心,刚才的话虽然坦诚,但多少还是没有站在对方的立场上面想问题,更多的是为自己考虑,也难怪叶梓会发如此大的脾气,有些郁闷的他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却突然发现此时此刻似乎说什么都不合适,只得渭然一叹,转身默默的离去,在走的时候龙天羽脑袋里面一闪而过,一个概念,他没有高清明白的是,为什么叶梓对于罗祖如此的仇恨,只是这个念头随即被心中的烦闷掩盖过去。
当叶梓听到帐幕撩动,龙天羽渐渐远去的脚步声,眼角不由得留下了几滴清泪。
出了帐篷,龙天羽感觉一阵烦闷,原本想要回到自己的住处休息一阵,毕竟昨天一夜未睡,等待刘润普的消息。刚走没几步,他却突然想起来,还有一个俘虏没有询问呢,于是转了方向来到另外一处帐篷前。刚进去,就看到有一名披头散发的年轻人身上带着八十多斤的重枷趴伏在地上,身体成一个非常不自然的形状扭曲了起来,不时的蠕动几下看上去很有些难受的样子。被枷住的年轻人面朝里面,根本看不到帐幕进口处的情况,只是耳朵听到了脚步声,知道有人来了,连忙大声哀声呼叫道:来的是官爷么,求求您了,开开恩,放了晚生了吧,这枷太重了,实在难受得紧,您们要问什么,尽管问,只要晚生知道的绝对不敢有丝毫隐瞒,但求几位老爷们一点,给个痛快行么,真的是受不了了。
龙天羽见元开惠如此摸样,知道这是手下的人在为自己出气,谁叫你元开惠动手伤了我家大人呢,不折磨你,折磨谁?定然不会让你好过的。龙天羽转了过去,蹲了下来,也不嫌脏,一手抓着元开惠的头发,说道:你就是元开惠?王锡爵要你来杀我的?你是元八爷的侄子?呵呵,有今天,有没有一种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的感觉?后悔不后悔?
元开惠颈脖被枷住,根本转动不了,听到龙天羽说话,他仰着眼珠望向龙天羽,脸庞透露出几分明悟,看来他是认出了眼前这个龙天羽的身份。此时的他和刚才哀求完全截然不同,面上带着几分愤愤不平之意,没好气的说道:我后悔个屁,我只是后悔开始的时候没有死成,落到了你们手上,不知道要受多少罪。你就是龙天羽吧,杀了我叔父的东厂新扎颗管事?果然如同人描述的一样,貌不惊人么,也没有长着三头六臂。不少人都说你挺有本事,以前我也只这么认为的,但现在么,我倒觉得你这家伙,心胸太过狭窄,不是什么成大事的人。说起来,你我二人各属一方,各为其主,都不过是马前小卒罢了,你杀我来,我杀你,哪是难免的,何必为了我让你受了小小的伤痛,而如此报复与我?手段太过低劣了,一点儿都不大气,要杀就杀,来个痛快的,如此折磨岂是英雄好汉所为。
听到这话,龙天羽一乐,松开了抓住元开惠头发的手,刚才被叶梓斥责一阵的郁闷之气倒是散去了大半,他现在发现这元开惠却是有点儿意思。示意边上的从人将元开惠的枷打开,换上手铐脚镣,接着望着面上轻松了不少的元开惠,自顾自的盘膝坐了起来。龙天羽坐在从人拿过来的一个马夹之上,淡淡平视这元开惠的双眼,问道:我放你可不是为了你的话语,你的激将之法实在是没有什么意思,不过你说的对,你我都是马前卒,都是棋盘上的棋子,无分大小。既然是棋子,当然应该相互存着几分体面和尊重之意,不应该太过折磨与你,这点我倒是应该朝你说句对不住。不过我现在更好奇的是,你为什么没有想过要投降呢?也许你投降我的话,我能饶了你也说不定呢,不是有句俗话说的好么,好死不如赖活着,你这么一死,要知道人死如灯灭,不是什么前程都没有了?
元开惠晃了晃头,长长的吁了口气,转头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望着龙天羽道:人都说你是个聪明人,我怎么没感觉呢?我觉得你挺笨的。你以为我不想投降?我早就想清楚了,投降是要有价值的,可我能给你带来什么价值呢?我自己是丝毫都看不出来呢,反而我要死了的话,你将我的人头直接送到王锡爵那里去,可是能比我活着效果要好多少倍呢。更何况,我就是想投降你,也不敢投降,家里面的子侄亲人都在王锡爵的控制之下,我要死了,他们能够得到恩赏,我的子侄之中会挑选出合适的人选继续为王锡爵服务,但我要是投降,你难道能够因为我的倒戈而除去王锡爵么?要是他不倒的话,那么最先倒霉的就是我的族人,全部被人杀光也是常例,你觉得两个结果,我会如何怎样的抉择呢?
龙天羽毫不在乎元开惠的鄙视和不客气的话语,他原本过来见元开惠也就是为了调试一下郁闷心情罢了,并不是想从他的身上得到些什么,要知道元开惠不过是一条狗罢了,能有多少的价值呢?王锡爵的谨慎早就已经说明了元开惠的存在不过是一颗可有可无的弃子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