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阎罗王哪里告状,也责怪不了你不是?
说完这话,见陈煜还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摸样,周卫石脸上换上了一副不豫的神色,斜着眼睛看着陈煜,转换了说话的腔调,用皮里阳秋的声调说道:呦,敢情我说这么多,都是在说废话不成。说真的,姓陈的,你都到了这一步了你还犹豫个什么,他娘的,说透了你的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当你是伶俐人儿,有心想要提点你一二,说的口干舌燥的,结果是对牛弹琴。你要是不干,我可还不管了,你自己去同大人交代去吧。到时候你可别后悔,难道刚才在瓮城之中的生死经历,你还要再来一次不成,你要是希望如此,那么我就成全你也就是了。说完故意一甩袖子,嘴里面朝地下吐了一口唾沫,接着气冲冲的转身就朝着帐外走去。
嘡啷一下,陈煜将手中的钢刀丢在了地上,说真的,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怎么能够不下决心的呢?这姓周的总旗很明显是在做最后的通牒,要是自己不答应恐怕,下面就不是温言相劝,而是各种各样的手段随之而来了,他周卫石要是抗得住的话,何至于落到眼下的局面。此刻陈煜的心里面再也没有了半分的挣扎,就在周卫石往外走的时候,他又祭起了绝招,来了个恶狗抢屎,直接扑了过去紧紧的抱住周卫石的小腿,语带泣音说道:周大人,周总旗,我都依你,都依你还不行么~!但求大人多多体谅小人的一片义气之心才好。
周卫石在心里面呸了一声,什么狗屁的义气之心,你要是但凡有一点点顾全情谊的思想,也不至于当条狗来撕咬过去的弟兄了。虽然他在心里面是万分的瞧不起眼前如同一堆臭狗屎一样的陈煜,但是面上总是要流露出一副欢喜的摸样,蹲下来,将陈煜搀扶了起来,笑嘻嘻的摸样,温言说道:如此才对么。你这是舍小义,而顾全大义,与厉信之间不过是兄弟小节,对朝廷忠心,帮朝廷办事,忠君爱国这才是真正的大气节,大智慧么。
说完周卫石也不多话,直接啪啪拍了两下手掌,咿唔之声从帐后就传了出来,两名身着青衣的东厂番子,直接提留着厉信走了,进来,噗通一下丢在了陈煜的面前。周卫石弯腰将刚才陈煜丢在地上的秀春刀捡了起来,交道了他的手上,面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说道:你还不快去,还在等什么呢,他死了你就过关了,他要不死,你就要死,到了眼前这个节骨眼上面,你还有第二条路可以选择么?人要死了,什么荣华富贵,兄弟情义都是狗屁么。
眼前的厉信双眼被黑布蒙着,嘴巴被堵住,五花大绑的倒在地上如同一只待宰的牛羊一样,此情此景配合着帐幕内昏暗的灯光,好一场凄惨的景象。陈煜拿着刀,颤抖的往厉信身边走去,嘴里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当他张开嘴巴的时候,却觉得嗓子干涩的紧,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这段路途虽然只有几步的距离,但给陈煜带来了咫尺天涯的感触。他脚下的步子是愈来愈慢,愈来愈小,面上青筋直跳,满脸红的发紫,呼吸如同老牛喘气一样沉重,眼珠突出,布满了血丝,死死的盯着厉信,很明显在做最后的挣扎。
边上的两名番子早就不耐,刚想开口斥责催促陈煜快点,如此不死不活的干毛线呢,算怎么个回事,但随即就被站在陈煜背后的周卫石摆手阻止了。因为周卫石心里面非常清楚,刚才自己诱导了那么多,陈煜的心神已经达到了一个临界点,再要催促他快,或者虚声恐吓的话,搞不好会弄巧成拙,物极必反的,万一要是逼迫的出了不好的结果,自己可是胶带不起。毕竟这最后的一刀还要他陈煜自己砍下去,才真正的作数,才能真正的砍在他的心上,让他心甘情愿为魁首所用。说实在话,周卫石根本不担心陈煜会不杀厉信,他虽然和陈煜接触时间不长,但是却能清晰的了解陈煜此人的心态,绝对是一个实打实的伪君子,贪婪而没有底线;而厉信在周卫石眼里面看来,却是真小人,虽然贪婪但是有底线,只要触及到他的底线,你就是给他一座金山他都不会干的违反原则的事情。所以从本心上面来说周卫石是宁愿和真小人打交道,也不愿意同伪君子扯上关系,也非常同情厉信的下场,可却是没有办法,这年头人有原则的人都活得艰难,你看看自己魁首的处境就知道了,一路上多少艰难困阻等着他,多少人对他憋着坏心思要将他置于死地,恐怕以后也少不了艰险磨难。
等了良久,估摸着足足有十来刻的时间,周卫石开始有些觉得自己对陈煜的判断出现了错误,也许他真的动不了手,在心里面寻思着要不要主动帮着这个伪君子一把,刚刚迈动步子想上去同陈煜说些什么。就在此时,他看到陈煜两眼一闭,跪在地上,反持手中的秀春刀,低声喃喃自语的说着:对不起~!刷一刀对准厉信的胸腹之间扎了下去,眼泪从陈煜的眼角流了出来。这一刀下去,厉信并没有立刻死去,猛烈的挣扎了几下,如同死鱼一下身体反复抽动着,但是由于被捆绑起来的原因,所以无法挣脱住绳索的舒服,身体只能在小范围内不停摇摆晃动,脸上的神情痛苦而又扭曲着,顺着被堵住的嘴巴边角之处流淌出来丝丝的血迹,惨状惊人。陈煜一刀下去之后,整个人虚弱的要命,但是手却依然死死抓住插在厉信身上的那把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