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你个小子,真是鬼主意多,好,我等会儿过来再听你的好消息。说完也不耽搁,转身走出帐幕自去了。看着曾山走后,龙天羽才开声吩咐帐幕之外当值的护卫将厉信带进来,叫人将他们带来的车辆仔细检查一遍,人车分离,可不能出现什么纰漏,万一他箱子里面带着大批量的火药,要制造爆炸事件,到时候阴沟里面翻船,哪才是不值当的事情。
很快厉信被带了进来,他见了龙天羽,脸上颇有几分不爽的,显得非常随意的拱了拱手言道:厉信见过大人。
龙天羽没有说话,只是眯着眼睛,静静的打量着对方的神态,见才两日不见,厉信的面容苍白,眼眶发黑,面上阴沉如水,似乎人都苍老了不少,很显然这几天他过的非常不好。厉信站在下面等了半天见到龙天羽不说话,就有些不耐的开声质问道:大人,咱们可是说好了的,陈煜到手才给你们十万两银子,现在人不到手,你们就将银钱拿走了是何道理?刚才,我只带了五万两银钱,还有五万两,要等事成之后再付,今天我就要看到陈煜的尸体。
带着几分诡异和轻蔑的笑容,龙天羽没有搭理厉信的威胁,直接挥了挥手,示意站立在帐幕之中铁卫去将准备好的东西端过来。于是出去了一名铁卫,直接提溜了一个箩筐进来,不管不顾的往厉信面前一丢,嘭的一声,箩筐落地,上面蒙着的布头掉落地上,里面装的物件被落地时的反冲之力,冲的高高跳了起来,几颗圆形的物体直接砸在了厉信的身上。啊~!哪是血淋淋的人头,厉信浑身一缩,直接往后一退,就感觉脚下一软,顿时站立不住,扑通一下坐倒在地上,也是碰巧,他的手本能的撑在地上借力稳住身形的时候,却直接按在了一颗人头之上,就见他妈耶的大喊一声,手忙脚乱,连滚带爬的往后退去。要说原本厉信并没有这么软弱,说起来,他也是见过死人,并且亲手杀过不少人的老鸟,但这个时候他心里面对陈煜有愧,心中不定,以为那些掉落到自己身上的人头是陈煜和随从的,这才会被吓的三魂不见了七魄,说来说去,还是他自己心里面有鬼,无法面对心中的愧疚罢了。
看着厉信慌乱的摸样,龙天羽鄙夷的看了看他,淡淡的开声说道:厉教主,这是怎么了,哪不过是几颗死人的脑袋罢了,我听说当年厉教主为了清除山东某地不愿意归附于罗教的异己分子,曾经一次亲手砍下过一百多个脑袋,今天这么个小小的场面就让你如此摸样,还怎么图谋大事,又怎么能够统领罗教呢?
刚才只是事出突然,厉信没有准备才会如此失态,此时他已经缓了过来,仔细看了几眼人头之后,发现并不是陈煜和他身边死卫的脑袋,竟然是当初自己派去杀官的哪些罗教教众的首级,无缘无故被龙天羽耍弄了一番,气得腾一下就从地上跳了起来,踏前两步就要发作起来,但随即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于是怒气敛收起来,面上带着几分勉强的笑意,打了个哈哈说道:大人这是开的什么玩笑,你我二人乃是合作的对象,如此可不是盟友之道吧。
盟友,我们什么时候是盟友,我怎么不知道。说道这里龙天羽故意顿了顿,看着厉信煞白的面庞,接着道:我只知道罗教的济南分教教主厉信,向大明东厂颗管事龙天羽出首说,罗教密谋造反,请朝廷派大军伏诛,而陈煜的身份乃是罗教的总军师,是必须清楚的第一对象,本官已经上奏朝廷,要为能够弃暗投明的厉信,厉教主请功,想必皇上一定会惊喜,大明有如此忠心耿耿的子民,对你将不吝赏赐,弄不好赐你一个官身也是说不定的事情,恭喜你啊,厉信,过不了几天,恐怕我就要称呼你厉大人了。语气之中带着几分调侃,龙天羽不紧不慢的同厉信说道。
要知道厉信不是傻子,此刻的他已经完全明白过来,这位东厂的颗管事在说些什么。前面说过,厉信找朝廷的鹰犬合作是一时之间的歪念蒙蔽住了双眼,并不是他愚蠢,所谓的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就是这个道理,因此龙天羽略微的点了一点,他就已经清楚的意识到,弄了半天,不是自己算计人,而是人算计自己,真正糊涂,不是别人还是自己。他心中的痛苦、悔恨扭曲了面上的容貌,让原本还有些英俊的脸庞变得愈发的丑陋不堪,压抑着嗓子,带着几丝哑音喃喃自语道:难道说,这一切都是局,你不能这么做,不能这么做,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怎么会是这样的,不应该啊~!
龙天羽用深沉有力,方正雄浑的声音同厉信说道:没什么不应该的,事情本来就是这样,而且必须是这样。事到如今,本官也不怕跟你说,我到山东来,根本就不是什么对付山东巡抚,什么山东官场,而是奉旨下来整治罗教的。你们的胆子也忒大了些,居然敢将太后的家仆都谋算致死,这不是直接在抽打皇家的脸面么,能干出如此胆大包天的事情,你们不死谁死。话说到这里再说透些,朝廷的戡乱大军现在已经在往山东秘密调动,不日就要对山东之内的罗教发起雷霆扫穴之势,我奉劝你厉信不要自误为好,要好好把握机会,拨乱反正,这才是你洗清罪孽的最好方式。
心中一片冰冷的厉信,眼下仿佛所有的血液都凝固了起来,他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做了,混乱是脑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