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了,自己都已经被罗祖发配到济南来了,还能拿自己怎么样?要从陈煜嘴里面套出些有用的信息,总是要给眼前的陈煜下点儿猛药才行的。于是,喝了一口酒,淡淡对着陈煜书都奥: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什么都不能动,因为情势太过复杂化,如果轻举妄动,一旦卷入到这场复杂的政治风暴里面,我们都将不可避免的被其牵连,山东的官员有可能为了转移朝廷的视线,躲避复杂的政治倾轧,将我们丢出来成为替罪羊,进而成为牺牲品,那样罗祖的计划将完全曝露在官府面前,损失将是不可估量的。说句实在话,你们当初在济南城里面什么上街保护百姓的举动完全是大错,特错,是将咱们罗教的实力暴露在了白昼之中,任人审视,也许在当时大明官府混乱的情况,并不会对咱们做出什么动作,反而会有目的的放松对我们的限制,但是等他们缓过神来,恐怕就要对我们下手清算了,所以老弟与其想下一步要有什么动作,还不如想到底应该怎么样的去应对后面的祸事好了。
听到这里,陈煜再也坐不住了,他认为刘润普就是在**裸的打自己的脸面,在罗教之中谁又不知道,那个夜晚的行动是自己出的主意,现在到了眼前这个老家伙的嘴里面,自己非但无功,反而有罪,似乎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招惹出来的是非,不是岂有此理么。所以他站了起来,就想要发作,但是看着刘润普哪比较淡定的摸样,他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又了坐了下来,觉得自己有些不理直气壮。于是没好气的,带着几分不屑一顾的神色说道:不是吧,子昂兄你就这么看问题的么,我觉得你有些夸大其词,危言耸听了。官府不管的事情我们管,我可不觉得有什么错误,你知道,咱们借助了哪一个夜晚千载难逢的机会,济南的教众发展达到了一个什么样的数字么?一夜之间我们就新增了两万教众,不是两千,而是两万~!这可比我们平时传教要快多少倍,强多少倍,知道我们要花多少时间才能拥有如此数量的教众?一年还是两年?老哥你看到了没有,这就是那天晚上行动的实际效果,不仅仅如此,我们还大大加强了在济南信众之间的地位,占领了声望的制高点,在民众面前赢得了不少分数,这些都是潜在的附加值。而且你所说的论调是投降论调,我认为教众才是我们的基础,而不是同官府妥协是我们生存的手段。难道按照你的说法,顺着官府走,他们就会放开我们的管制,任我们发展壮大么?这一样是胡说八道么,既然左右都是管制,为什么要去在意官府的行为,我们多多看重自己实力的增长也就好了,至于别人怎么想我们是不用去考虑这么多的,因为你不管怎么考虑问题,都不可能符合被人敌视的心态,都会让人敌视我们罗教,我想子昂哥是知道最近山东最近就有大户组织起来,直接请佛教所谓的高僧和我们争夺信众的事情吧,这招狠啊,是在挖咱们的根子,如果咱们再不大力发展教众,一旦利益生存的基础被人夺去的话,咱们罗教悔之晚矣,那时节你我恐怕都必然死无葬生之地。
看着面红耳赤的争论不休的陈煜,刘润普心里面清楚,限于眼界的高低,他是根本无法去理解大明官府的统治根基到底是什么,一个王朝的推翻,并不是说只要能从民间掀起无穷的波浪就能倒台的,大明王朝的财政、军事制度和整个王朝的核心价值,士大夫们的利益并没有被削弱,整个王朝的赖以生存的统治基础并没有完全丧失,依然强大,在这种形式下,任何挑战大明王朝统治次序的行为必然都会走向灭亡。民众的声望固然重要,但是那要和你的实力对等,如果没有实力的话,话语权掌握在别人的手上,你所建立起来的声望非常容易就能被几个谣言所破除的一干二净。
刘润普心里头略微叹息了一下,可惜了,陈煜也算是不错的孩子,误入歧途,现在的陈煜不就是当年刚刚加入罗教的自己么,冲动、热血,似乎只要为了一个崇高的目的就可以不择手段的去做任何肮脏的事情,可实际上呢,随着时间的推移,自己明白了道理,用任何卑劣的手段去实现的高尚目的,最后得到的结果依然是卑劣的,只是自己已经泥足深陷,无法脱身,也正是因为看透了这一切,再加上罗教之内还没有成事,就已经开始了相互之间不断的争权夺利,让自己丧失了所有的信心,只能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而努力挣扎着。
至于有大户请来佛教高僧对罗教进行诋毁攻击的事情,刘润普也略而耳闻,可在他看来,但哪又如何呢?这种事情是必然的,就如同陈煜你明白的道理,信众是罗教赖以生存的基础,人大明的士绅阶级哪里又看不明白这个道理呢,你动了人的奶酪,还不允许别人想办法自保么,天下间哪里有这个道理,但是你可以同士绅去争,去抢,但是绝对不能同大明官府去争取抢,这是两种不同的力量,也是两种不同的名义,一旦走错了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前者和士绅们争夺名声只不过是一种思想上面的争端,而后者则是明目张胆的造反,而罗教在山东可以走第一条的道路,那样是隐蔽发展,你第一条道路没走通,就急着走第二条道路,这不是自取灭亡么。更何况从有大户延请高僧开坛说法,驳斥罗教教义的事情本身来看,隐藏在此事背后,正是因为官府的不作为,默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