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曾山对自己起了疑心,虽然曾山带着自己的儿子去兵营之后,用安全为理由,让自己代替自他主持知府的日常工作,当然这种说辞借口让刘润普没有任何理由推辞,而自己从跟在曾山身边的董彪、萧易反馈回来的信息里面,也的确没有什么可疑之处,但刘润普的心里面还是打着嘀咕。这是一种直觉,第六感,虽然刘润普不明白第六感是什么,但是他的心里面就是惴惴不安的。理由,硬要说有种理由的话,那就是现在的曾山私底下对自己的亲热之情再也没有了,两人之间虽然好像还和原来一样,宾主相处融洽,可过去那种亲密无间的感觉,在刘润普看来是再也一去不复返了,当然这只是刘润普的私人感觉,他还没有任何的证据能够证明这一点,有时候他也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太过多心的缘故造成了自己想的太多;第二则的担心,则是担心自己的女儿,原本他一直想要将叶梓救出来的,却没料到哪该死的黑皮小子,动作如此猛烈,把济南官场搅成一锅粥之后,带着叶梓稀里糊涂的就住进了城南兵营之中,这让刘润普苦苦思索的救女计划全部落空,真是应了天算不如人算的说法。现在怎么将女儿救出来成了他最棘手的难题,让他心里面是火急火燎的,片刻都安宁不得。唉,曾山对自己的微妙心理变化,还有女儿叶梓的安危纠结在一起,让刘润普不知所措,逃又不敢逃,你现在逃怎么对罗教的人说起?罗教第一个就放不过自己,而同罗教说自己的怀疑?可哪没有任何证据不说,就算罗教中人能相信自己的话,可女儿还在别人的手上,一旦罗教同那伙子东厂番子交手,首当其冲受到连累的必然是自己的女儿,到时候自己情何以堪,自己最后一个亲人都死了得话,自己就算活得了性命又如何,还不如死了好过。因此他虽然整日里表面上流露出东翁掌权了,满心欢喜的摸样,但背地里却是愁眉苦脸的苦思幂想,想要找到解决目前困局的办法。
在前所未有的危机感的笼罩之下,刘润普自己做了一系列的调整,他通过自己勾结过的一些官员,想要打听龙天羽在兵营里面的一举一动,探听女儿在兵营中的下落,进而准备好自己的手中的力量,为救出女儿做两手准备,在他的心里面就算自己活不下去了,也要不惜一切代价将自己的女儿救出来,哪怕这个女儿不听自己的话,不认自己也是如此,只要能救女儿出来,就是让刘润普上刀山,下油锅什么都算不得的。可努力了一天之后,刘润普有些丧气,这也不能怪他本事小,实在是龙天羽的手段太过高明的缘故,自打进了南营之后宣布全军戒严,里面的军官全部看守使用,断绝了内外消息的勾连,所以刘润普平日里结交的官员,根本不可能往外走漏消息,让刘润普根本无计可施。外出采买物品的只有士卒、降卒、锦衣卫、铁卫混编的队伍,大家互相监视,不允许单独落单,彼此之间管理的非常严密。而原本就算让你有机可趁解除了士卒这一方面,刘润普也起不到什么作用。要知道原来他安排潜伏者的重心全部在官场之上,而官场之下的民间,要论起来估摸着还是要找罗教济南分教的弟兄去收收风,所以刘润普想去找找陈煜看看能不能从给他哪里弄到什么新的消息。
有的看官可能会问,他刘润普为什么不去找厉信呢?很简单,厉信和刘润普二人之间的关系一直就不大好,在刘润普看来厉信就是一个自私自利,贪财贪权,心胸狭隘的小人,是不值得深交的对象,所以他到了济南之后,不但没有和厉信打过什么交道,甚至还为了各自的权益划分的事情,到罗祖面前打过几场官司,因为厉信的手总是伸的太长,捞过界,触动了他的利益。罗祖当然最后只是表面平息了他们二人之间的纷争,只是自然刘润普心里明白,罗祖不过也是用了所谓的制衡之策罢了,要他们二人在济南互有斗争,互相监视,再互相限制,实际上背地里自己和厉信比起来,罗祖更愿意去相信他多年收养的孤儿,不管是感情还是忠心度都会高上一头。明白了其中的道理之后,自然刘润普平日基本都不和厉信打交道,免得多生事端。正因为有了这层过节在里面,所以刘润普现在有了难题,根本不去找厉信,而是想起了陈煜,虽然陈煜对他来说,一样算不上什么深交,但是从对罗教忠心这一方面来说,他绝对要比厉信高尚一千倍,而且陈煜到济南来就是专门作为应付这伙番子的特使,自己的女儿又失陷在他的手下,他也曾经说过要对自己的女儿安全负责的,因此找他是再贴切不过的事情了。刘润普是个行动派,既然拿定了主意,自然要马上实施才是,于是他立刻就叫手下去通知陈煜,自己要和他约见一番谈些事情,自然,陈煜也想见见他,看看能不能从他这边拿到一些济南官府方面的其他资料,看看从侧面上了解一下,那伙番子目前的行动状态和目的性,于是两人一拍即合,约定在当初龙天羽进城的哪家酒楼里面见面。
傍晚时分,当忙碌了一天的知府衙门清闲下来了之后,从北口角门之处,闪出两条人影,这是刘润普带了一名随从,青衣简从出来奔赴酒楼找陈煜会合谈事。就见他带着随从穿街过巷,甚至走几家店铺之中穿堂而过,在济南城里大大的绕了一个圈子,才往与陈煜约好的地方进发。之所以他这么做,是刘润普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