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自然明白龙天羽话里面的意思,刚想张口说些什么,龙天羽又拦住了他的话头说道:你也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我最提倡的是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只有将人的特长发挥出来,才能真正将一个人正确用起来,所以你的专业就是情报工作,就是研究人,因此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你是不用上场的,好了,快去吧,有这时间跟我抖机灵,不如早些去将自己的事情干好,那样对外面流血、流汗的弟兄们何尝又不是另外一种安慰呢。这些话说出来,周卫石还能说什么呢,只能躬身施礼,转头迅速的离开,只是他的心里面却是被龙天羽的这番话之中的涵义和情意所震撼住了,暗暗叹了口气,想到,自己跟了这么一位首领还说什么呢,只能竭尽全力,死而后已了,同时他在心里面暗暗下定决心,已经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将这个刘润普弄到手,以报答龙天羽的知遇之恩。
送走周卫石之后,龙天羽看到官员前来送礼的马车都已经过完,王五回来交差说道:魁首,咱们这回一次就收了近七万两银子,果然还是当官好啊,看看咱们这来山东一趟,前前后后,就收了大概十万两银钱,这可比俺们做生意要划得来啊,别的不说,咱们昌盛号,可以说在辽东是顶了天的商号,啥业务都有俺们的一份,可每年的流水也不过是在四、五十万两左右,好家伙,咱们这一趟就顶了号里面两三个月的忙活,可没有眼下这银子来的容易。
微微一笑,龙天羽没有说话,这种事情对于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值得庆祝的事情,再说了,堤内损失堤外补,这次皇上密旨调动的军费可就都指着这些官员们的银钱来填补了,就这点银钱恐怕还够大军塞牙缝的。不但如此,此次山东平乱,恐怕皇帝、太后、贵妃、勋贵、阉党、大大小小的军头们都要打点到,靠的是什么,恐怕靠的就是这济南府里大大小小官员的银钱、商号、土地、古玩、字画,别的不说,抄家这门买卖一定要牢牢的掌握在自己的手上,不过想想这桩买卖必然也会操纵在自己的手上,你可以想象,天高皇帝远,如果说要朝廷派人下来查抄官员资产的话,哪弄出来的银钱就必然要上缴国库,但是由龙天羽来弄这笔钱,就代表着各方势力的他是最合适的人选,也肯定让这些银钱不可能流入到文官士人集团的控制里面去,所以龙天羽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会成为山东抄家的代言人。而从龙天羽自身的想法来看,一则他是想要将整个山东作为海外战争的预演,用数字让上到皇帝老儿,下到参战的军头士兵都能理解,每一次战争的发动都是一次盈利,都能够让自己的荷包装的鼓鼓的,这样的话,好战之心必然会逐渐深入人心,用资本代动尚武的精神,而新的利益阶层也会在不断的战争之中养成起来,这对龙天羽的海外殖民计划是非常有好处的,二则将整个差事抓到手上,也就是说要给各方势力养成一种习惯,分配平衡就必须找龙天羽来进行,如此潜移默化之中,能够在多次的利益分配之后,形成一种独立于朝廷体制之外的潜规则;当然还有第三则,就是基于现实的考量,本身军费都需要昌盛号和山东府库来填补,可万一要是不够呢?那么就要龙天羽自己掏腰包了,但是现在如果能将这笔钱控制起来的话,最后自己不过是转手生意,不但不用出钱,还有极大的可能进钱呢。
咱们且先不说龙天羽这边对于晚上的袭击有什么准备,先回过头来看看曾山。他发布完送礼的命令之后,也不管后面有什么事情发生,径直就到了巡抚衙门之中。一进府邸正堂,就被一群等的已经心烦气躁的大人们七嘴八舌的问了起来,问他同对方谈了些什么,是不是谈妥了,要不然怎么就将马车上的银钱直接就给送了出去。曾山依然是不紧不慢,笑嘻嘻的模样照着刚才和龙天羽商量好的话,同诸位山东官员大佬们说了一遍,然后坐了下来,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清茶,等几位大佬沉淀消化刚才听到的消息,想清楚其中的一些关节,在他看来,这些文官老爷们肯定少不了要有一番争执,曾山对他们的脾性是太熟悉了,毕竟他自己也是其中的一员么。
片刻之后,果然不出曾山所料,济南兵备道周谅跳了出来,开始用不阴不阳的语气讽刺曾山道:糊涂啊,糊涂,明堂兄,你这是被人糊弄了,很明显哪东厂的番子是拿咱们当猴子耍,他们根本就没有谈判的诚意,还什么新进东厂的官员想要采些民风,从中寻找些功劳,并不是皇帝陛下的授意,骗鬼么,嘿,真的是白瞎了哪些银子,就这么被一个骗子装到袋子里面去了。
兵备道周谅,字周衡峰,早年因为一些事情就同曾山不对付,两人之间争斗好了一阵子,最后还是闻显出来说话,才平息了纷争,所以二人之间也算是仇怨已久,因此他跳出来也在曾山的预料之中。自然曾山对他是不会客气的,直接冷着脸,正颜厉色的说道:哼,我说周衡峰,你这话倒是所得轻巧,当初去谈判的时候,怎么没有看到你跳出来,跳的这么积极,现在来和我说这些有的没有的,你要是行,你去啊,真是莫名其妙,我就说么,这年头还是不做事的好,只要你做事,一定有人要来挑你的骨头,真的太让人心凉了。行,你要说我就和你说道说道,哪番子说的到底是真,也好,是假也罢,和我们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