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诸位小官人的言论就下判断不是,刚才骆都督不是已经派人去寻找武库证据了么,我觉得一切的结论和判断,先等武库挖出来,数量得到清点,一切证据都掌握扎实了以后,咱们再谈其他的。我们把情况查实上报朝廷,这才是我们应该做的,至于其他的举措嘛,如果情况真如郑小官人所说情况属实,如此的通天大案,可不是哪一位想要掩盖就能掩盖起来的,也不是在座的诸位能够处理或是解决的,不知道诸位大人以为然否。
这番话声声都在道理上,在场的诸位官员,就连和宦官尿不到一个壶里的顺天府尹海尚都连连点头。不一会儿骆思恭的属下回来禀报说,石屋损坏塌方严重,地窖口很难一下找到,清点武器,全部查实证据需要不少时间,恐非一两日能够解决的。
听到锦衣卫的人如此说话,张鲸的心中暗喜,知道这个拖字已经没什么问题了,下面就该把问题争取掌握在东厂手中,虽然张鲸的心里不停的打着鬼主意,但是面上却流露出一副严肃的摸样讲道:诸位大人,案件虽然要甚久才能掌握关键性的证据,可皇上那里还等着我们的消息呢,总不能让主子爷等咱们这些人等太久吧,要不诸位大人咱们不先入宫去把这些初步了解的大概情况告知皇上,让他老人家心里也有个数,诸位大人意下如何啊~!
迟疑了一下,费长清看了眼海尚说道:张公公所言甚是,可这战绩……~!原来费长清是担心这些杀死杀伤匪徒的功劳落不到自己头上。东厂和锦衣卫是自成一派,人虽然也有纷争,但是都是皇家鹰犬,穿一条裤子,同一个鼻孔出气的主,而自己同海尚,一个是武臣,一个是文臣,都不是內宦体系中人,别到时候张鲸同骆思恭二人过河拆桥,黑锅成了自己的,功劳全成了他们的,到最后落个竹篮打水一场空,可真正是哭都来不及。
海尚听到这话,也是官场打滚多年的人物,如何还不明白当中的奥妙,捋了捋胡须开声讲道:张大人言之有理,可谓是老成谋国之举。只是这件事情恐怕不但皇上需要知道,诸位阁臣如今也已经得到了消息,需要我等有个解释。以下官浅见,咱们不如联名把今日的事件当场写个奏折,好让皇上与诸位阁老们看的清楚明白么。
诸位老官油子闻弦歌而知雅意,哪里还不清楚这是海尚在暗地里表示,今天在场的诸位官员既然定了军功分摊,把坏事变成好事的计策,那么咱们就把它落实到纸面上,到时候都签署了名字,大家都成了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有了什么事情,必须共同进退,谁也别想跑掉。
在边上从头到尾没怎么说话的骆思恭,在事情已经很清楚明白了之后,心里面对这个事情也有了谱,点了点头,一副深表赞同的摸样开声言道:海大人所言极是,我再补充几点,供各位同僚思量。其一,对这件案件的定性问题,这个诸位大人要斟酌一二才好,案件如果说是定成谋逆,那么是一种说法,如果说成是倒卖兵器案又是一种说法,相信大家都清楚对于案件的定性、结论,和最后执行力度,以及相关犯人定罪审理都是有莫大的关系,所以在奏折上如何表现出来,咱们大家要有个共同的意见,不能说你说是谋逆案,我说是兵器案,到时候各执一词,上官问起话来自相矛盾,与奏章相悖,恐怕免不了吃瓜落。
其二,现在不单单是上奏朝廷的问题,还有追查凶顽,整治幕后黑手的问题。根据刚才几位青年人的口录,匪徒从进攻到退走,都是有组织有计划的,这些都表明了其后面有着莫大的势力在进行暗中操作,对于这点我们大家要有清醒的认识,不但我们能认识到,朝中的大臣和皇上也都能清楚知道这点,匪徒的首领没有落网,上面肯定要对我们施加压力限期破案,所以我们必须几个部门同时出击,走在前面,加大力度追查幕后黑手,以应付随之而来的朝野压力。在此我建议由东厂、锦衣卫、五城兵马司和顺天府衙门派出精干专案人员,成立专门的临时部门对这件案件进行审理侦破工作,集中咱们的力量来剿灭这伙光天化日之下明目张胆,行为嚣张的匪徒,不为别的就为咱们自己争口气,也不能放过这伙公然挑衅朝廷的匪徒。
其三,对郑国泰等人的抗匪行为,我的意见也要同样表功报赏,不但要上报,而且要特书大书,让朝野能够清楚的认识到,我大明从来是赏罚分明的,是不会亏待有功之臣的。
其四,对于这些现场拘禁的百姓、包括河艳楼左右邻近的各户居民,咱们要逐一进行仔细的盘查和询问,整条街道必须戒严,严禁走动,这需要大量的人手和时间,我想匪徒既然把窝点设立在这条街道上面肯定是由他的原因所在,因此咱们一定要搞清楚平日里的所有蛛丝马迹,方便案件的后续调查展开。
闻听骆思恭如此一番话语,众人心里为之一亮。世家子弟果然不同,听人说锦衣卫世家从小就要开始接受各种锦衣卫内部手段的教育,早就听说骆思恭这人是有些本事的,不光是官员油子,今天这一共事,果然是有些料道。
关于案件的定性问题,这个自然是往重罪定,就定个谋逆,只有牵连越大,自然自己击退匪徒的功劳也就越大,那么自己但的罪名也就越发的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