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几乎让纪芊当场落泪。当年一别,历历在目,当时还以为很快就能再见,不曾想却已经过了三年。她很想问一问,阿珏,你知道我为了回来这里,站在你的面前,付出了多少努力吗?而你是否还记得当年对我说的每句话?
不是没有怨恨,但骄狂的小姑娘,如今长成了美丽而矜持的少女,不会在那么随意的表达,纪芊埋下心思,展颜一笑,向太子见礼。未曾多作交谈,在皇帝应允后,便被长公主带去拜见太后了。
太子最后看到的,只有昭荣郡主随着长公主离去的背影了。
梨岘宫太后并没有多大变化,一如既往的那么慈爱,曾经将纪芊养在膝前当心肝儿一样疼爱,这回见到了自然高兴得跟什么似得,嘴里不停的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太后的身边还有几个进宫请安的外命妇,俱是给长公主和昭荣郡主见了礼,这人一多,七嘴八舌的都有,却不约而同绕过了昭荣郡主前段时候的倒霉事,说说笑笑,让场面热闹了许多,而这时的纪芊也比小时候要懂礼多了,一副乖巧可人的模样,也被大家赞了又赞。
皇宫的态度,总能够影响到安阳城的大风向,而皇宫对待昭荣郡主的欢迎态度,今天之后也将众所周知,至此,韩家一案,就彻底掀过去了,尘埃落定——
五台寺地处安阳城北,安阳城中多贵人,故而香火一直很旺,纪芊官司已了,这日便出来在佛前烧了一炷香,郡主娘娘归位,拜四方诸侯,敬一敬鬼神也很应该。
自建安出了那档子事,郡主出行,长公主便嘱多带些人在身边,纪芊却并不担忧,一来有呼烈儿在,自是放心,二来天子脚下,也任容不得入韩冲那种在地方上一手遮天的土皇帝。
从五台寺出来之后,她就要打发走马车,准备步行回去,呼烈儿皱了皱眉,忍不住阻止:“郡主,天色不大好,可能过会会有雨,还是乘马车比较好。”
纪芊望了望天,方才进去的时候还是晴天,现在的确暗压了下来。
“偏要你多事,本郡主一直关在府里,跟坐牢没甚区别,好容易出来了,便是散散心多好,你只管保护好本郡主就好,莫让不相干的人冲撞了,不然便扣你的饷银。”纪芊瞟了他一眼道,如今呼烈儿已是自由之身,要威胁,也只能威胁扣他的饷银。
见她执意,呼烈儿也无法,只好跟随。
安阳乃是繁华之都,比建安要大气得多,纪芊以前不觉得,现在听着吵吵闹闹的市井之音,看到车如流水马如龙,这感觉别是怀念。
她走走停停,遇见卖小摊儿儿的,也驻足看看,不过这些货色图个新鲜热闹,哪里能入她的眼,她也不管呼烈儿,一会儿摸摸人家卖的梳子,一会儿看看镜子,便是看到剪窗花儿的也能看上半天。
后来一头钻进围观耍把式的人群里,看到两个壮汉一个拿刀,一个拿锤对打,打完了,又演了一场胸口碎大石。
人家端着盘儿挨个要钱,到了她那里,她想了想,从头上取了个钗子丢进盘儿里,倒是下了人家一跳,这钗子看上去可很不便宜。不由多看了她两眼,见她衣着华贵,举止斯文,只当是哪一户不谙世事的大小姐出游,也就走了。
不过这一幕可落在了有心人眼里,此地乃市井之地,龙蛇混杂,有些游手好闲之徒,见一个这样的女子,不由起了心思。
当然不止一个女子,呼烈儿还跟着呢,只是利令智昏,加上呼烈儿隐在后面,竟然没看到。
待到纪芊走到偏僻处,果然盯着她的两人窜了出来,一前一后堵住了她。
纪芊故作惊慌,掩着口惊吓状道:“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那两人笑得不怀好意,原本见纪芊身上环佩叮当,还有几样值钱的饰物,打着顺走几件财物的主意,然而后见她容貌美丽,又改了龌龊心思,两人渐渐逼近她。
纪芊故意抖了抖,一副害怕的模样,道:“呀,你们别过来——”
“嘿嘿,小美人儿——”那两人还未靠近,只见后面冲出一黑影,他二人还没会意过来,就被那人一顿好打。
呼烈儿对待敌人一向如严冬一样残酷,痛打了二人,鼻青脸肿不说,一人胳膊生生扯脱了臼,一人活活被扇掉了一口牙。
“啧啧,真无趣,你不炫耀身手会死啊,冒出来这么快,一点都不刺激。”纪芊埋怨道。
呼烈儿无语,实在无法理解郡主娘娘的思维,这叫什么?找刺激?
“送官?”呼烈儿问。
“算了,本……小姐今天心情好,不想坏了兴致,便宜你们了,敢盯本小姐的梢,若再让本小姐看到你们,也不用送官府了,直接丢大理寺牢房的老刑头去,那老刑头玩起剥皮梳骨,那叫一个不亦乐乎。”纪芊面露阴笑,煞有其事的吓唬道。
那二人见纪芊的做派,当她是哪一户的官小姐,身边又带了极厉害的护卫,忙忙哭求告饶,呼烈儿一人踢了一脚,就放走了。
纪芊看着呼烈儿,委实觉得呼烈儿好用,却也不是说公主府没有别的能人,却是没有像他一样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