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虻山阒水全境之妖,亦是不费吹灰之力;其后三代天师,虽都是明道修xìng的大智慧之人,可受限于玄力造诣,最多便是驭龙十数条;到了第五代道融天师,参玄知机,实为伏魔道几百年来不世出的一代宗师,终可驭龙二十八条,已然是震古烁今的通神修为了,却比之昔年祖师还少了八条之力,道融祖师这些时rì的闭关修行也正因为此,若能在伏魔道同盟之会前,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将控龙**修炼jīng深,再多上那么几条驭龙之数,则于自己被公推为伏魔盟主更为便利。
德馨道人虽将是第六代天师,现在却毕竟年岁尚轻,功力也远远未至登峰造极之境,加之才习练此术不久,竭尽全身修为,却也只有驭龙七数之力。即便是此刻在七星坛登坛施法,运用控龙**时,也是借助七星坛蕴含道门仙玄灵法的外力,至少这北斗星幕,龙虎协光便显得于控龙**似是而非,好在其术虽未jīng纯,但吸噬yīn寒妖力的效果却是大体不差,用于救治甘斐的古怪伤势倒是正好对路。
甘斐不明所以,只看到越来越多的绚烂光束从四周的龙虎金像上飞shè而出,尽数隐入了自己的身中,奇经八脉中流淌的滚烫热力愈发雄浑,他看不到的是,此刻他自己身上满是一条一条如同蜿蜒游动的小蛇般的金sè光流,往来奔复。
也不知过了多久,德馨道人忽然一声:“起!”,甘斐身上不住游走的金sè光流顺着德馨道人骈指一挥的手势倏的从甘斐体内飞出,刹那间,甘斐就觉得热力一散,奇经八脉为之一轻,飞出的金sè光流很快便在半空化作一团,细眼相辨之下,金sè光流之中似乎还隐隐包含着一抹淡淡的紫黑sè气体,没有任何停顿,这些金气立刻飞回了四周伫立的龙虎雕像之中,龙虎雕像上又是光华浮现,远远看去,好像这些雕像都活了一般,虎踞龙盘,凝视待发。
斗室中随之一亮,这是恢复了原有的光线之故,甘斐再抬头看去时,唯见头顶雕梁画栋,那北斗七星耀映的苍穹天幕已不复可见,而四周原本不住飘舞的旗幡也停止了动荡,香案上的三柱高香烧到了最底端,香炉上积了好一层香灰,便是先前浓浓的烟火香雾此刻也变的渺渺淡淡。
甘斐呼了口气,再看对面的德馨道人时,才发现他大汗淋漓,一脸苍白之sè,双目又闭了起来。甘斐急喊:“道长!”立时站起身来,迎上探视。
&之术已毕。”听到甘斐喊,德馨道人才睁开眼来,笑容疲惫,“贫道无能,修为不jīng,驭不得神龙大力,只能用这法子替甘师兄徐徐化解之。方才是以控龙之术先行消解了一些那女妖的yīn毒妖力,总算是将这两股yīn力削弱了些。甘师兄身体未复,万不可再行运使灵力,这些时rì每rì都要这般设坛作法一番,旬rì之内,才能尽消甘师兄体内奇力,到那时,才算真正救下了甘师兄。”
甘斐和德馨道人虽同为伏魔道中人,却也是素昧平生,见德馨道人这般大耗功力,竭心救助,不禁大为感动,上前一步,搀住德馨:“道长,甘某一介匹夫,何敢劳动道长这般相待?”
&是受妖魔荼毒的素不相识之人来龙虎山求助,贫道也无袖手之理。更何况甘师兄因探魔壮举故受此厄,同为伏魔道一脉,贫道又怎能不倾力救治?甘师兄不必说见外话来。”德馨道人说话时有些气力不继,喘息了好一阵,才淡笑着推开甘斐好意相扶的手,站起身来,“贫道只是一时耗力过巨,休息一晚便好。倒是甘师兄你,凶险之危未解,还要好生静养才是。”
甘斐心下大热,一时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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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馨道人和甘斐回到上清宫待客厢房的时候,已然是暮霭沉沉的时分。乾冲快步迎了上来,虽是什么都没说,但执着德馨的手,脸上关切询问的神情已是不言而喻。甘斐却注意到,除了郭启怀和颜皓子,那仲林波和时寔也在一旁坐着,时寔身边还坐着个杏黄sè道袍的道人,看到德馨进房后,那道人便立时起身,轻声对德馨一招呼:“师兄……”
德馨对那道人微笑一颌首,算是回应,然后便对乾冲道:“今rì只是第一天,甘师兄体内妖力太过雄厚,贫道只能徐徐化之,以后每rì此时,贫道都要开坛设法,总之是化解妖力,暂缓发作,如是十rì,当可尽除。”
&生生苦了师兄……”乾冲见到德馨疲惫的模样,心里又是感动,又是对甘斐终于有望痊愈感到欢喜,竟不知说什么好了。
颜皓子亲热的靠了上来,对甘斐扮了个鬼脸,而郭启怀已经拍了拍甘斐的肩膀,满是欣喜之情,德馨则对着仲林波和时寔稽首为礼:“这便是乾家贵友了吧,贫道德馨。”
仲林波jīng神抖擞的抱拳还礼,时寔站起身,却只是怏怏的欠了个身,脸上忧sè忡忡,无jīng打采的。
&方师弟,此间如何就你一人?其他师弟呢?”德馨又转向那道人问道。
德方恭敬的回道:“现下是晚课时分,德修师兄带着诸位师兄弟都去晚课了,也不知道师兄是这时候出来,小弟却是为了救治这位先生,故而留在此处。”说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