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册的一件大事。省长是元陵人,是元陵人民的亲人,是元陵人民的光荣和骄傲。省长回家,是元陵人民期盼已久的,更是公安员工们期盼已久的,因为省长还是公安出身,是全县公安干警的亲骨肉。曲羽没有想到经分局长一清理,自己居然和省长有如此深的血缘关系。分局长说,从即日起,在县公安局的安排下,分局员工将全部负责保卫工作,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请假,还要把对省长的爱戴和敬意化为十倍的责任心,出色地完成任务。分局长首先要求各位治安员要对辖区内的所有外来人员进行一次排查,抓住省长回乡探望父老乡亲的契机,加大收费力度;同时要将各辖区内的那些街头巷尾的流浪人员和行乞人员收集起来,统一运往百公里以外的深山小乡场上看管好。他全然不顾及流浪人员和行乞人员也可能是省长的亲人,要取消他们和自己的亲人相见的机会。分局长许诺,待县里接待省长的任务完成后,每人有两百元的奖金。
“曲羽,你就这么混下去,还叫曲羽吗?”他质问自已,当即不顾分局长的安排,提出辞职。分局长大为不满,怀疑他是对省长没有感情。他缓口气问:“难道你怀疑省长大人不是咱们元陵人吗?(他找不到别的原因)我告诉你,他是咱们元陵渊城镇人。他可不简单,他出生时正值抗日战争最艰苦的时期(也许这就叫迎难而生,是对抗日战争的支持,精神可贵)他在五九年入党,尔后历任公安局长、副县长、县长、地委副记、专员、书记;尔后到副省长、省长。他老人家不论身在何处,官有多高,总是挂记着咱们乡亲啊,他是咱们地地道道的亲人啊。这不,他老人家就亲自回来看望我们了嘛。”
分局长很热烈地讲了一番省长简史,展示自己的见多识广,然后问曲羽和广大员工:“你还怀疑吗?还有疑虑吗?”在没有人回答后,他望着曲羽:“各位一定要配合,将这个光荣的任务完成,现在全局正缺人,谁也不能擅自辞职,事情结束后,什么要求我都应允。请你们给本人一个薄面。”
曲羽于是暂时留了下来,按安排,他应首先对辖区进行三次检查。两条街上的流浪人员其实很少,大多数行乞者都愿意往繁华地段闹市区去寻找乞机。到两条街上租房的多,大都是经济能力有限,老实的乡下人。第一天,他逐一排查了几十家,没有发现谁会对省长的安全构成威胁,因为他们基本上不知道省长是谁,也不知道省长要来元陵的事。第二天一早,他继续沿着街道往前检查,不经意发现前面不远处有一位西装革履、手提公文包的干部模样的人,引起了他的注意。此人低着头,好象在思索着什么,因为与自己同向,不能见其面,曲羽盯着他的背影和那个暗黄色的公文包,总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可始终回忆不起。不片刻,此人在前面第八户的出租房前停住,开门进去,随即将门关上。派头如此阔绰的人居然来此旮旯里租房,大为可疑!他漫不经意地走过去,叫来房主问:“你的房客是谁?什么时候来的?”
房主对曲羽反感,冷冷地回答:“昨天来的。”
曲羽走过去,敲敲门,门是虚掩着的,没有关死,一推即开。屋里光线较暗,他没看清楚里面的情况,里面却传来一声惊慌的询问:“你……你……”
他大致看清了屋里的一切,无处躲藏的房客暴露在他面前,的确是位熟人,曾经骗去他两千元钱的战友姜平。临时治安员一声冷笑,走到他面前:“战友同志,别来无恙,看来咱们缘分不浅,对吗?”
“我……我……嘿……”姜抓抓反脑,尴尬地站起,不敢动。
“姜副总,哦,该是姜老总了吧?”曲羽边踱边问,象猫在欣赏自己的猎物。
“嘿嘿……”姜平趁他不注意,抓起提包,准备往外溜。
“立正!”曲羽大喝一声,他的声音有一股很自然的震慑力,军营训化形成的条件反射还没完全从姜平的头脑中退去,他中邪般地放下包,站正了。曲羽一把把包抓在手里,姜平猛然醒悟,慌忙伸手来夺,曲羽一掌把他掀开,喝道:“给我规规矩矩站好。”
姜平耷着头在桌旁,曲羽将皮包抖出来,里面还是那本记着大人物电话号码的笔记本,日记内容又增添了些,还有四百七十元现金,银行卡;还有个小本子记录着所骗的人的姓名,金额等,曲羽简单看看,就有分布在省内外的共三十余位战友上当,其中有二十位是省内的,不少自己曾相识或者知道,所涉金额粗粗一算就有十来万。自己在其中只算损失少的。他拍拍姜平的肩:“好小子,有些手段,我曲羽佩服你,说说吧,为什么要行此下下之策?”
“嘿……嘿……”
“说!”曲羽抓起他的衣服又把他按下坐着。
“老战友,我是迫不得得已,家中上有老母,还有……妻子……全靠……”
“闭嘴!一千年前,北宋的假旋风李鬼就这么说过,请不要抄袭古人的话,找别的理由!”
姜平噤若寒蝉,不敢吭声。
“快说!”曲羽再喝一声。
“……老,老战友,我不再骗你了,我原打算回乡搞个豆制品加工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