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晏会上看上了当时窦侍郎家的千金,窦夫人倒是很客气,不过结果却是一样,他被无情的拒绝了。自那以后梅相爷对女人就有些抵触。府里的宠侍,侍寝的倒多,妾就没见他动过。这会在张管家的陈述中,秦召儿又了解了他的另一爱好__恋童癖连带虐童。当终于明白那侍童是用来做什么的时候,秦召儿就白了脸。也不等人伺候,快步走到轿前,嘴里说着:“快、快.....”一时心中气结,压了块巨石般的沉闷。
秦召儿自小在孤儿院中长大,她是没受过什么虐待,可是她心中却有块永远好不了的疤:那是她七岁那年,孤儿院新来了个大厨,那厨子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人看上去很和谒,特别是对小男孩,见了总是要抱着摸摸亲亲,大家都以为他是喜欢孩子。直到有一天,孤儿院里组织大家去海洋馆参观。只有一个叫勺勺的小男孩有病去不了。因为孩子多,院长和其他人都去了,把勺勺留给主动要求照顾他的大厨。等秦召儿再见到她的勺勺时,那个比她小一岁的勺勺,那个天天跟在她身后说长大了要娶她的勺勺,那个说要挣很多钱给她买漂亮衣服的勺勺,那个总是忽闪着漂亮的大眼睛专注的看着她,说她好看的勺勺;那个受了欺负总是躲在角落,等她找到他,看着她象超人一般替他出头满眼都是骄傲自豪的勺勺;正无力的躺在他的小床上,满身青紫。她还记得他见到她时,满眼希翼的说:“他想长大,他想有一天能保护她。”直到看着那双黑色的大眼变得空洞,暗淡,秦召儿都无法相信发生的一切。她追到厨房想找那个可恨的死老头算帐,可是他早被警车带走了。她长大去查过,那老头被判无期,可是他有前科,居然改了履历混到孤儿院。秦召儿恨,尽管他被判无期徒刑也不足以平复她心中的恨,如果有可能她一定要把他千刀万剐。那也是秦召儿一生的悔,她后悔自己没留下照看她的勺勺,跑去看什么乱七八糟的鱼。虽然后来秦嘉伟带来的快乐和幸福在那伤口上盖了厚厚一层疤,可那疤是不能揭的,揭开必是心脏迸裂,鲜血四流。
今天偏有人揭了这块疤,而那给她盖上这伤口的秦嘉伟却远在另一个世界。
当进了那繁花似锦的小院,看到床上躺着的有着同勺勺一样的黑眼睛的俊俏小男孩时。秦召儿再也忍不住了,他一下跪到床头,双手紧紧抱着那孩子冰凉的小手,呜咽着叫道:“勺勺,不要走,我还等着你长大呢!”转而又大声喊着:“快叫李幕道来。快,你们一定要救活他。”可是看着他望着房顶,空洞的大眼睛,秦召儿的心被浓浓的绝望和无助包围了。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卧室的,又是怎么躺到床上的,当他抬头又看到那挂在洁白墙壁上的梅香儒的画像时。看着他倨傲的抽着右侧嘴角,那讥讽的神情像是在嘲笑他。
秦召儿一下子所有的恨和恼怒都涌上了心头,大叫一声,召来小厮,取小所有画像,让小厮装入竹筒里。他传来那个暗探副管事,让他在竹筒上写上这世界最有名的暗杀组织的名子,然后叫来朱大有,让他取来一万两一张,十张银票。又把陈烈找来,把银票和竹筒交给他,让他告诉杀手们,他要在一个月内见到这个人死。
做完这一切,秦召儿的心总算静了下来。他冷静的吩咐朱大有拿来伍拾万两的银票;然后传来大管家,他要到大召寺去。
陈烈依言一边帮相爷翻身,一边取出软枕,递过相爷指的一个玉石枕头,让他趴在枕上。嘴里有些惶然的问道:“听说大人遇刺了,不知刺客可抓住了,身体可恢复了?”
秦召儿哼哼着说:“刺客我放了,伤倒是好了,就是身体不行了,浑身不得劲。不是头晕就是身上疼。”说罢感叹道:“爷可是把罪都受尽了,生不如死啊!”说完挥挥手,“你派个人在爷跟前传话,就下去休息吧!”
陈烈似突然想起什么,“大人,那属下派副管事贾奉召在大人跟前听命吧?”
秦召儿只哼了一声就没了声息,那陈烈知趣的掬了一躬,也不吱声就退了出去。
秦召儿浑身疲惫到极点却睡不着,趴在那,正寻思着从今日开始,什么他都不能再逃避,必须去面对现实中的一切。
想想陈烈说的,又觉得千头万绪一时都压向心头,致命的是这以前都是这梅相爷做的,他现如今却要反其道而行,多半会让追随的人无所适从,甚至反目,敌对方却不可能因为他做了让他们如愿的事就原谅他,反会趁机给他致命一击。
而秦召儿和这原先的梅相爷做人的标准可谓天上地下,差别不是一点点,他无法认同他先前的做法。两种做人态度,命运定是截然不同……他开始焦躁不安,内心也举棋不定,局势这样乱,一时决断不下,怎样做才会致敌先机……
秦召儿倒是不怕自己受伤害、受排挤,甚至是罢官,灭族。富贵、权势他根本就不在乎,他在这世活着那是在受罪,没有亲朋没有家人,有的是疾病,疼痛,孤独……心中挣扎不定的无非是怕自己一个大意,弄巧成拙,不知会害多少无辜的人。
秦召儿瞅眼窗子,窗外已露出一线白光,新的一天又要来了,他得打迭起精神应付一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