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是开玩笑,也不像是随口的一问,他清澈的眼睛里面装着认真和在意。
华夏脸一下子就红了,抿着嘴反问:“你想我了吗?”
他又不严肃了,继续笑:“你想我就想。”
“我不想。”
“那就不给你礼物了。”
“别废话,快点拿来。”
萧离为带回来的礼物很特别,是一对小型的对讲机,调好了频道递过来给她,她冲着里面连“喂”了好几声。
萧离为指示:“你站远一点。”
她退到墙角,继续好奇的“喂喂”。
他又下命令:“傻妞,把窗户关上,这样听不出效果来。”
然后她舒服的平躺在床上,听他在那边喂来喂去的,就是不回话。萧离为着急了,跑去敲玻璃,她也不理,谁叫他开口闭口就是傻妞的。他越敲越急,越敲声音越大,她担心妈妈会被吵醒,对着对讲机大叫:“萧离为!”
敲玻璃的声音忽然就没了,对讲机里没完没了的试音声也没了,她也不知道时间是静止了,还是被按下了快进。心跳得厉害,不知道哪来的厚脸皮,告诉他:“我想你了。”
他问:“你刚才说什么?”
她把脑袋蒙在被子里,大声着:“我说,你傻。”
那晚华夏睡得特别香,很多个晚上都没有睡得这样踏实了,她以为自己会做个香甜的梦,可是一个梦都没有就到了天亮,醒来的时候看到床头柜上的对讲机,心里面暖洋洋的。她把开关打开,冲里面“离为”“萧离为”交错的叫了很多声,他缓慢的回应,“我在。”
对讲机的音质不十分的好,并不能听出他的情绪来,她只是猜测:“你还在睡觉啊?”
他回话说:“我在做很重要的工作。”
华夏不解:“你干吗呢?”
萧离为说得正经八百:“倒时差啊。”
过了一会,华夏又冲对讲机叫:“快起来,跟我到楼下去堆雪人。”
他说:“你别闹,晚上去雪也跑不了。”
华夏模仿闹钟的声音故意吵他:“萧离为起床,萧离为起床。”
他绕头,无奈的回话:“我真的困啊。”
华夏问:“咱俩究竟是谁傻,你把它关了不就好了嘛。”
“你傻。”他舍不得关,她没看出来?
一直耐着性子等到傍晚,她亲自跑到对面去叫他起床,认识那么多年了,叫他起床根本不是什么新鲜事,可是身份一变,最平常的事情也忽然变得古怪起来。看到萧离为躺在被窝里的样子,开天辟地的觉得他又帅又可爱。
俯身叫他:“快起床。再不起就看不到今天的太阳了。”
他在梦里一激灵,睁开眼睛瞪着她,不可思议一般,“你怎么来了?”
华夏背着手:“我不能来啊?”
他脸上的睡相还在,眼里却生了光亮,咧嘴笑着:“嗯,能来,太能来了。”
华夏也笑:“你赶紧起来吃饭,我在楼下等你啊。”
萧离为一直带着笑意,随便扒拉了两口饭,穿了羽绒服就往外面跑。到楼下的时候,路灯已经亮起来了,华夏正在尽心尽力的滚雪球,她穿白色的外套,围着红色的围巾,翩若惊鸿,皎若朝霞。他招呼了一声,她快乐的直起腰冲他笑,弯着两道清眉,明眸善睐。
一起努力了许久,她发誓要让自己的雪人是最大的那一个,许愿它可以一直站到春天来临。
萧离为帮她找树枝,和每年一样由她来做最神圣的仪式。插好了胳膊,她仰着头问:“对称不?”
他煞有介事的摸摸下巴:“还不错。”
她着抿嘴角,眼睛里流光溢彩。萧离为慢慢开始笑,未曾见过的温和,做了无数次心理建设,终于伸了手出来。全世界的小鹿都跑到华夏的怀里来了,撞得她不知如何是好,羞涩的低了头,犹豫着,犹豫着,摘下手套缓缓递过去。他手指冰凉,却瞬间让她心里生出阵阵暖烟。
你指尖的那一点温存,就能让我的心头绽放无数美丽娇艳的花朵。
他因为兴奋和满足而掩不住的笑意,她静静与他对视。
后来的后来,她终于知道,所谓的幸福不过是这一刻我在你的轻笑里安静的样子。当时并不知道,那竟然是幸福的最远端。未来谁都不能够预料。
——第三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