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锦鹏说道:“反正我孤家寡人一个,没什么牵挂,我愿陪兄弟坚守此城,至死无怨。”
“也算我一个!”一人高叫道。
众人望去,只见薛成义一手持着钢刀,一手牵着女儿,站在门前。
“虽然县太爷走了,但我身为官府中人,绝对不能临阵脱逃,只是我这女儿还希望吴公子一并带走,替我照顾她。”
乐天热泪盈眶,哽咽的说道:“都是我不好,误了大家,要死也是我乐天第一个去死。”
向郎中劝慰道:“这事从头到尾,你已经尽力了,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不是你的错,不必自责。”
一时间大家默默无语。
这时,门外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臭小子,还不给我滚出来!”
乐天一听门外的叫声,眉头一展,一下就窜出厅门,另外几人觉得好奇,也跟了出去。
大门外,站着一个白发飘飘的老人,慈眉善目,傲骨铮铮,背上负一口宝剑,手上拄着一根龙头拐杖,一袭白色长袍,道骨仙风,跃然眼前。
乐天一见那老人,嘴里大叫“师父!”,双膝已经跪了下去,低头便拜,‘咚咚咚’,一连三个响头。
“你这臭小子,学了点微末道行,就到处卖弄,和为师当年一个德性,现在收不了场了吧?”那老人说着,一指大门上‘替天行道’那个大匾,又说道:“还不快与我摘下来,丢人现眼。”
乐天满脸羞愧,不敢答话,起身就要去摘那匾额。
那老人见状说道:“算啦,为师说说而已,就让它挂着吧,提醒你时时记住,学道之人要以天下苍生为念,切莫沾沾自喜,沾名钓誉,自误其身。”
“是,弟子谨记在心。”乐天恭恭敬敬的答道。
吴富贵见状,连忙上前施礼道:“原来是天哥的师父,早已听闻道长的名号,今日一见,果然神仙风采,大师亲临,我县城百姓有救了。”
其余几人也纷纷施礼。
向郎中说道:“道长前来助阵,莫非就是我卦中所显示的一线生机?”
众人都变得轻松起来。
乐天把师父迎入客厅。
如雪这时已经把舅妈接回家安顿好,见到乐天的师父来了,心里更是高兴,虽然大敌当前,她心里却盘算何日与天哥成亲,见他们有要事商谈,自己跑到后房找舅妈去了。
众人坐下。
乐天来不及叙述思念之情,赶紧把女鬼的事从头到尾大致说了一遍,最后谈到昨晚功亏一篑的事上来。
清风道长沉思半晌说道:“这‘声色净魂阵’我以前也没听闻过,不过万法同宗,自有它的道理。以当时的情景看来,婴儿之声诱敌前来,没有错,少女经血利诱其心也没有错,问题就出在这眼泪之上。”
众人不解其意。
清风道长问道:“这些眼泪是如何取得的?”
乐天说道:“取眼泪之时,我在城北督造土台,并不知情。”
吴富贵说道:“这事是我经手的,那些眼泪是我找了九九八十一个妇人哭出来的,我都一一查明她们的确都是生养过小孩的,并不是未婚女子,这点我敢保证。”
清风道长又问:“如何哭出来的?”
吴富贵说道:“我叫她们几人一组,围着盆子哭,起初她们哭不出来,我就叫她们想点伤心的事,比如想念一下逝去的亲人,悲惨的往事,于是她们酝酿了一下情绪之后,大都哭出来了,有的还是号嚎大哭,场面极其感人,只是少数几个实在哭不出来,就用手互相掐对方,生痛之后就哭出来了。”
吴富贵说得洋洋得意。
乐天皱了一下眉头。
清风道长说道:“这问题就出在这里了。”
吴富贵忙道:“有什么问题?”
清风道长没有回答,却看了一下乐天,说道:“你说说看,会有什么问题?”
乐天汗颜,忙说道:“看来是弟子疏乎了,书上说这眼泪必是慈母之泪,慈母之泪应该讲究一个‘纯’字,所哭之泪必须是发自肺腑,自然流露,不能有一丝做作,才能有悲天悯人之效,才能净化煞婴邪恶之身,失败的原因可能就是这眼泪不纯之故。”
清风道长点点头,“算你小子机灵,不过事已至此,你认为如何应对?”
乐天说道:“昨日错失良机,那妖孽已成气候,再用此阵,恐怕已经没有用了。弟子这点道行,怕不是它的对手,眼见百姓纷纷逃离,弟子也是束手无策,若师父不来,弟子也只有拼却这一身了。”
清风道长冷笑道:“你这点道行,当然不是它的对手,妖孽已经修成‘血煞’非同小可。虽然师父号称‘驱魔道长’,不过是世人不分妖魔,抬举为师而已。为师行走江湖数十载,也未曾遇到真正的魔,鬼、灵、妖倒是不少,这‘血煞’虽不及魔,为师生平也未打过交道。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贻’,如此,为师也只有五分胜算。”
乐天说道:“师父这次闭关,可曾修得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