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干的事,前者是为了排泄废物,后者是为了杀人,二者唯一的共同点就是这个过程很无聊。苏信瞟了眼改装的德国SINN军用手表,七点三十分,时间还早。
通过瞄准镜望着稀稀落落的人群,苏信心中好奇这个非洲小国的首相汤姆·杰里科究竟得罪了何方神圣?老板居然舍得让自己执行这个任务。
要知道苏信作为天堂社的特级杀手,佣金高昂不说,更重要的是他已经快要达到自己暗杀任务的额度——完成二十九次天衣无缝的暗杀。这就意味着天堂社失去了一位天才杀手,损失巨大。
同样,今天过后,苏信就要退役,远离残酷冷血、见不得阳光的暗杀界,成为一个隐姓埋名的普通人。
巴黎清晨的阳光有些炫目,苏信恍惚间意识到这已经是他最后的暗杀任务了。还记得当初被天堂社选中的时候才十六岁,眨眼间已经过去了十三年。时间是把锈迹斑斑的杀猪刀,无论你愿不愿意都会把你的脸划得面目全非。
想起来好笑,刚进天堂会的苏信连只鸡都不敢杀,以前教暗杀技巧的老师是个日本人,扔了一只鸡在他的面前,说了一句让他一生都忘不了的话,:“杀鸡的时候把鸡当人,杀人的时候把人当鸡!”
这是一个人不如鸡的时代。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到了八点半,广场上的人多了起来,同时七八辆警车驶入,停在广场旁边,下来近三四十名法国警察,其中有一部分警察的服装上写着宪兵突击队,竟是出动了法国特种部队。
这排场有点大。苏信换了一个蹲姿,眼睛一丝不苟的盯着瞄准镜。不出所料,宪兵突击队的四名狙击手占领狙击最高点,警察实行交通管制,设置警戒线,划定警戒区域,禁止游人参观巴黎圣母院。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苏信皱了皱眉,手伸进口袋按了一个键,军用耳麦传来声音:“信,准备好了吗?”
打电话来的是天堂社的老板兼苏信的老师。苏信有些疑惑,在以前,为了不让自己分心,老师从来不会在他执行任务的时候打电话。
可能是最后一次任务的缘故吧,他这么想,嘴里答道:“绝无意外。”
“很好!信,你知道吗?每个天堂会的杀手的档案上都有一句终极评价,你想知道你的终极评价是什么吗?”耳麦上传来的声音,稍稍顿了一下,:“你拥有成为世界第一杀手的一切天赋,但也有作为一名合格杀手的致命弱点——重情重义!”
苏信眉头皱了皱,凭着杀手的敏锐,心中有一种不详的预感,猛地低下头盯着瞄准镜。巴黎圣母院广场上,六辆世界顶级豪车在法国警察的注目礼下缓缓驶向巴黎圣母院主教堂正门口。打头的黑色宾利雅致最先停下,下来四名佩戴墨镜,身着黑色西装的黑人保镖,保镖的腰间衣服凸起,显然藏有武器。
四名保镖迅速跑到第二辆豪车旁,这是这六辆豪车中最扎眼的一辆——加长版劳斯莱斯幻影,彰显着坐在里面的主人身份地位非比寻常。保镖打开车门,一个身着非洲传统服饰坎加的黑人走了出来,四名保镖立马前后左右将他围拢。此人正是苏信狙杀目标——汤姆?杰里科!
“我有没有弱点已经不重要了,过了今天我就不再是杀手了,师傅,这一切都结束了。”苏信轻轻的说完这段话,深吸了口气,然后屏住气息,紧盯瞄准镜的眼睛变得凌厉冰冷,食指缓缓扣住狙击枪扳机。
是时候结束这一切了。
四名保镖非常专业,将汤姆·杰里科要害部位全部护住,苏信没有一枪爆头的机会。不过他不急,因为他不相信四名保镖在轿车到巴黎圣母院主教堂正门口这近一百米的距离,不露出一处汤姆?杰里科的要害位置。同时他也深信,机会往往留给最沉得住气的人。
令苏信诧异的是汤姆?杰里科并没有直接走向巴黎圣母院的主教堂,而是走到劳斯莱斯幻影的另一侧车门,里面似乎有更重要的人物。他亲自打开车门,弯着腰,很绅士的伸出一只手邀请里面的人。
在汤姆?杰里科弯腰的一瞬间,苏信迅速将瞄准镜的十字架焦点对准了他的太阳穴,按在狙击枪扳机的食指力量猛增。
这一瞬间,苏信有百分之一百的把握让枪中的子弹停留在目标的脑正心,然后从容不迫的收拾好枪支装备,然后若无其事的离开,最后让苏信这个人人间蒸发。
但他没有开枪,与之相反的是匍匐的身子抖动了一下,沉稳锐利的瞳孔陡然紧缩,放在扳机的食指猛地松开,像是害怕狙击枪突然走火一般。
有什么惊涛骇浪能够让一个经过千锤百炼,九死一生的世界特级杀手如此反常甚至于手足无措?
仅仅是因为在那同时的一瞬间,他看到了一个女人。
劳斯莱斯车里下来一个穿天蓝色棉质连衣长裙的女人,该用怎样的词汇来形容这个女人呢?
生了锈的杀猪刀都不能改变的绝美?让冰山融化火山爆发的浅笑?还是那深入骨髓直入心底的淡漠?
在苏信眼里,她终究还是那个像一朵纯澈到不含一丝杂质的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