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好说:“你这本来就是屁话,你又写不出来好作文,又要对人家吃的好有意见,你不是放屁是什么?!你去告我们的纪老师,我不怕你,我有道理啊!”
“你们在吵什么?”
我一看,纪老师正向我们这边走过来。恶人先告状。肖天娥跑到纪老师面前哭起来,说李好骂她。
纪老师先是没有说什么,他先后问了肖天蛾和李好,又问了围在一旁的其他同学,还问了我。最后,他说:“最好不要再吵了,免得影响他们几个背作文,有意见是正常的,但要通过正常的渠道来反应啊,不能犯自由主义,在这里随便说一气,影响了团结。这不好。都走开……”
肖天娥哭着走了。李好等人过了一会儿大笑起来。也渐渐走了。在大礼堂门前只剩下我们三个,我们又大声背起作文来。
早饭是蒸发糕,我吃了一口,还很甜哩。方峰海说:“这是放了糖精的,所以就这么的甜。”
罗明问:“是白糖吧……”
“那有么多的白糖,那可是很宝贵的东西啊,我们吃不到嘴的,有这糖精和着做发糕就很不错了,也同样好吃啊,这味道我一吃就吃出来了,在场部食堂,有时也是蒸这种糖精发糕的。也好吃啊。”他一口就咬了半块进去。
他又说:“我给你们咽一种好菜。”
蔡伯这时走进来,端了一盘子黄色的长长条条丝丝的东西方在桌子上。
方峰海说:“这就是榨菜。”
罗明问:“这就是你说的好东西?”
“是的。是我妈托蔡伯早上带过来的。”方峰海说,“你们不一定吃过哩,尝尝吧,”他拈起一根就往口里送。我也拈了一根,很脆的,又有些香香的,还有点辣味,怕是上面有辣椒粉,很下饭的,喝着黄澄澄的小米稀饭。咽着这香香的从来没吃过的榨菜,很过瘾的。
这发糕是用大米磨成米浆,再加点面粉放在一起。然后放进蒸笼里蒸熟的,很泡,吃起来泡乎乎的,很好吃的。我一连吃了五块。罗明看着我笑:“没胀炸肚子吧?”
“没有。这很泡的,我心里有数的。一上午时间长,怕到时候饿了。”
方峰海说:“上午在冲刺第二篇作文,我想的话,下午说不定啊……”
“又是什么呢?”我好奇地问。
方峰海看着我和罗明说:“上午是我们背。到了下午,说不定黄老师要我们两篇一起背的。做最后一次的检验。这是最后的斗争啊。”
我一听就笑起来。觉得最后一句话在哪里听过样的。就说:“这是哪里的话,很熟的。”
罗明说:“这是《国际歌》里的一句歌词啊。你忘了?”
“啊——”我恍然大悟,“你说的很形象啊。这是最后一天背作文了,明天就要上‘战场’了。“
罗明笑:“是考场。”
“考场就是战场!”方峰海说。“我要向我爸爸的那个老班长一样,要毫无畏惧,勇敢地冲锋陷阵!”
“好哇,祝你比出好成绩来。”罗明说。
早上,我们照例到大礼堂背第二篇作文。我来回走动背。罗明坐在大们口大声念着。而方峰海则是来到我昨天的那个窗户附近。是在东边的那个大窗户,和我昨天的那个则是有相隔二十来米远。,他借着初升的太阳,站着,大声地看着作文本念出声来。这也应该是晨读啊。以往都是后在念课文,今天,我们为了明天的比赛,心情很激动地念着自己写的作文。除了很兴奋很激动外,还有几分自豪感。自己念自己写的作文,这可是一见新鲜事啊!
我先反复读作文,知道很有把握了,就再试着背了一遍。然后连着背了五遍,一上午忘记其它的事情,就是在全身心投入地背作文。到了这个时候,可以说是滚瓜烂熟了。
方峰海走到我面前,说:“咱们歇一会儿吧,背了这长时间,我的嗓子都哑了。”
“好哇。”我说。我也想休息一下哩。背作文是件很枯燥的事。要耐得住寂寞啊,就是在这个空荡荡得大礼堂里,像狮子一样在巨兽的肚子里活动样的,不停地动着嘴巴,背着作文,一遍又一边的重复,一次再一次的再来。都把嘴唇磨起泡来了。
罗明也走了过来,对我们说:“真想喝点开水啊。”
“你到食堂里去喝,最好提个开水瓶上来,拿两个杯子。我也想喝啊……”方峰海说。
“那我跑一趟?”罗明问。
我说:“那就辛苦你了。你背的有把握吧?”
“我把这篇作文吃进去了。”罗明笑着,调头就往外走去。
方峰海说:“咱们这回吃了很多的苦,不过也值得。吃得好,还学到很多写作文的技巧。很可以的,别的同学很眼红啊。”
我点头说:“咱们也要珍惜这次难得的机会啊。比出志气来,比出能力来,还要比出水平来,最终比出高低来。”
“你将我要说的话想说的话,全都说出来了。”
“这是我自己的一点想法啊……”我笑。